那本書又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
……
從那不勒斯的海中,細小紙質的碎屑相互吸引,再拼接回原本的模樣,一張代表著命運之輪的塔羅牌乘著風,搖搖晃晃飛往了某個方向。
充斥著憂郁氣質的男人坐在窗邊,他抬起手,那張塔羅牌就飄到了他的手上,不是他的動態視力或預判有多準確。
因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結局,冥冥之中,他一定能接到這張牌。
一顆碩大的石頭就在他的身后,上面刻著的三張人臉再次清晰起來。
史可利比,滾石的持有者,他的替身不受他本人所控制,上面通常會浮現出將死之人的面容,并且主動接觸那人,就可以讓對方沒有痛苦的死去。
但滾石卻一直沒有行動。
“我由衷的祝福你,勇于反抗命運的奴隸。”他輕聲道。
……
六道骸猛地睜開雙眼,眼中的刻字跳動。
他留下的精神連接被斬斷了,不是犬、千種和庫洛姆中的任何一人。
六道骸瞬間出現在沢田綱吉的面前。
沢田綱吉卻反常地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他的到來,手上摩挲著一枚胸針,眉眼見流露出淺淡的疑惑。
這是被 贈送出去,不屬于 的物品,因此它能得以保留下來。
“是骸啊,有什么事嗎?”沢田綱吉從情緒里脫離出來,平靜地對闖入的霧守問道。
“哦呀,看起來你并不能回答我的疑問。”
六道骸本想趁機奚落一下邪惡的黑手黨,但他最終只是摩挲了下指腹,讓手套相互摩擦。
“有什么東西……”六道骸臉上的表情很耐人尋味,他頓了一下,注視著沢田綱吉,繼續用那種難以捉摸的奇怪腔調說,“消失了。”
……
“納蘭迦說他幾分鐘以后就到,這家伙真是的,每次都不守時。”福葛壓抑著怒意,來來回回挽起袖子看時間,手指不耐煩地在腿上叩動。
“沒關系,只是一場不重要的內部會議。”坐在主位的喬魯諾手肘撐在會議桌上,隨意翻閱著文件。
“不重要把我們所有人叫過來做什么,耍我們嗎?”阿帕基嗆聲道。
面對來自阿帕基日常的為難,喬魯諾笑意不變:“阿帕基前輩,我并沒有這個意思。”
“嘁,要不是布加拉提、……布加拉提?”
濃郁的血腥味在會議室中彌漫開,那種他們再熟悉不過的味道頓時讓所有人都警覺起來,有誰能在“熱情”的總部,越過層層防衛來到他們周圍,無知無覺地完成暗殺呢?
要知道,被蟲箭進化的黃金體驗鎮魂曲,具備的自我意識能在喬魯諾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反擊。
而蟲箭已經被妥帖處理掉了,不會再有替身進化成鎮魂曲了,包括以后沒有蟲箭的喬魯諾,黃金體驗鎮魂曲也會逐漸變回黃金體驗。
喬魯諾立刻朝源頭望去,布加拉提無力地倒在靠椅上,刺眼的血液從腹部不斷滲出。
短短幾秒時間,白色波點西裝就被顯目的殷紅浸透,衣物被浸滿,多余的血液順著衣角向下滴落,在地上留下一小攤血跡。
而剛剛還在給喬魯諾找不痛快的阿帕基也倒在了桌上,中長的銀發鋪開,他努力讓自己側過頭,遠比米斯達喬魯諾等人接受的更快,語氣自嘲:“我完全不意外這種結果,不如說、這才是我本來應該走向的終點。”
可是果然還是很不甘心,起碼讓布加拉提活下來啊……
黃金體驗鎮魂曲不具備治療他人的能力,而且喬魯諾隱隱的能感知到,這不屬于治療的范疇,似乎是規則下的秩序。
因此他只能隱含悲傷,注視著同伴的離去。
……
為了不被福葛臭罵一頓,又一次起晚了的納蘭迦,用盡全力擺動手臂,腳下狂奔,趕向會議室。
不料腳下一拌,整個人因為沒收住的慣性滾出去了幾米遠。
嘶!
納蘭迦腦袋一片混沌,他想要站起來,渾身使不上力氣,眼前也一陣陣的發黑。
怎么回事,身體變得好重,明明早上吃過飯了。
他困惑的動了下身體,胸膛和腹腔傳來了劇痛,納蘭迦支撐起自己的上身,五臟六腑移位似的墜痛,從他的視線里,粘稠的血液從臉上一滴滴的往下流。
糟糕、是什么時候?
納蘭迦呼吸急促,他張開嘴就是一陣帶著血腥味的咳嗽聲,血液嗆到了他的氣管里,使他發不出聲音。
一定要……
我一定要告訴布加拉提,有敵人來了。
螺旋槳與空氣產生的轟鳴聲響起,航空史密斯出現在空中,兩架槍口蓄勢待發,無目標地掃射周圍的一切。
密集的子彈從打在地面上,塵土被子彈“突突突”濺起,隨著航空史密斯從空中墜落,槍口方向轉變,他依然沒有停止射擊,子彈與鋼制的建筑接觸時短暫激起火花,并發出刺耳的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