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京院先生和阿布德爾先生呢?”
在喬瑟夫不在的期間,玩家已經可以用日語和別人進行簡單的交流了,但是缺點也很明顯,玩家沒有“不妥當”的意識,面對沉重的氣氛,直接的問出來,然后等待著喬瑟夫的回答。
“……”空條承太郎用手壓了下帽沿,沒說話。
熱情的法國劍士也沉默下來。
玩家知道沉默的意思代表什么,就像玩家很久都沒見到那條被玩家借用名字的小狗,和院長偶爾的沉默。
院長許久才組織好語言,沒有選擇欺騙,用溫柔的嗓音輕聲告訴玩家,它的主人搬家沒有帶上它,它追著車跑了好遠,在傍晚垂著尾巴走回來,守在空蕩的門前,拒絕了別人投喂的食物,最后死掉了。
……
喬瑟夫半蹲著和玩家平視,雙手扶著玩家的肩膀,玩家能感覺到他左手的金屬義肢透過布料的微涼溫度。
“我必須要告訴你,喬伊,他們死去了,你能明白‘死’是什么意思嗎?”
玩家誠實地搖頭。
“身體里的血液不再流動,呼吸停止,再也不能說話或是做一些別的事了,”喬瑟夫說了生理上的死亡,又換了個語氣,更溫柔,卻也更沉重。
“他們的家人、朋友只能從相片里看見思念的人,他的房間里會一切如常,但是房間的主人沒辦法回去了,原本他說不定會遇到能成為朋友或敵人,但是在一個人死去后,這些未來的交集就不可能到來了。”
喬瑟夫希望他的話能給玩家留下關于死亡的印象,把對待荷莉和承太郎那一套搬到玩家的身上是不合適的,這個特別的孩子注定要投入比常人多出幾倍的精力。
喬瑟夫不可能眼看著別人墜落,他在想的是,該怎么拉住這個孩子。
玩家從喬瑟夫說第一句話就開始走神,目光落在待機狀態的游戲機上。
花京院典明死了,玩家的游戲沒辦法通關了。
如果能像游戲讀檔一樣,不去走錯誤的路就好了。
……
在玩家能基本無障礙和人交流以后,玩家被喬瑟夫送去了學校,喬瑟夫更傾向于找家庭教師上門,考慮到人是集體動物,為了不讓玩家只能接觸到家人而對外界產生恐懼,玩家來到了學校。
在學校的經歷很單調,除去玩家墊底的成績外,索性身為監護人的喬瑟夫有提前和老師溝通過,玩家在認知方面有障礙。
用借口騙過老師的喬瑟夫卻對著玩家的成績單捂住了額頭:“oh y god!這簡直比我當年還咳、咳咳咳……”
回憶起自己成績的大人也顧不上玩家,發出一連串掩飾的咳嗽聲。
“喬瑟夫,生病了嗎?”玩家不懂得尷尬和心虛之類的情緒,也不認為喬瑟夫在假裝難受。
童話書里的謊言大多數是壞人為了財富說的,玩家沒辦法體會到美味的食物、精致華麗的衣物、優渥環境帶來的感受,所以玩家的世界里不存在欺騙。
對物質方面的不在乎或者太過在意,都是自身精神向外映射的狀態。
“沒有噢,我比斗牛場上的公牛還強壯?!睂χ婕宜悴簧详P心的詢問,喬瑟夫用夸張的形容詞來表示自己的健康。
當喬瑟夫問玩家為什么交白卷,玩家的表情比喬瑟夫更困惑。
玩家始終沒辦法理解為什么1千克等于1000克。
“唔,如果這種程度也覺得困難的話,就把那些原理扔掉好了,只記住答案能糊弄老師就夠了?!眴躺虿回撠熑蔚亟o玩家想了個其他的辦法。
還、還可以這樣。
玩家維持著沒什么波動的表情,喬瑟夫的話像是有一道閃電出現,把心里照得一片通亮,在喬瑟夫的身上,玩家能學到老師沒教過的東西。
不理解也沒關系,因為需要的只是成績單上的分數,記住題和答案就可以了。
對玩家來說,后者遠比前者要容易的多。
“……”玩家舉著成績單,面無表情盯著喬瑟夫。
玩家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被老師當眾表揚玩家的進步很大以后。
懷著一種奇怪的、迫切想要讓他看見的情緒,玩家在放學后攔在了喬瑟夫的面前。
“oh!太棒了,有我當年的風范!”只有歷史成績還不錯的喬瑟夫先是熱情地表揚了玩家一通,然后他站直身體,從頭到尾仔細打量了玩家一番,微斂起笑容,“唔嗯……也許我們應該先聊一聊其他的話題?!?
先讓玩家閉上眼睛,喬瑟夫用手把玩家頭上的粉筆灰拍干凈,簡直像鉆進面袋子里的小老鼠,不再枯黃的黑發變成了斑駁的灰白色。
接下來就是更難處理的……
喬瑟夫難得在玩家面前皺著眉頭,手指捻著玩家的一縷頭發,那上面被人粘上了口香糖,把發絲都黏在一起,他不得不把那一縷頭發削斷。
“這就是最近幾天回來的這么晚的原因嗎?”喬瑟夫雙手撐著膝蓋,維持著半蹲著的姿勢去和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