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的邏輯性很差,認知似乎也有一些障礙,這是院長觀察得出的結論,她也不期待聽到多么詳細的內容。
從其他孩子描述,玩家在被故意絆倒以后,反而是領頭的主謀頭破血流,現在腦袋上還抱著紗布,恐怕他得維持好幾個月的寸頭形象了。
孩子們爭先恐后地跟院長說著玩家的奇怪之處,興奮的語氣里摻雜著莫名的害怕。
“喬伊,孩子們說在你被絆倒以后,杰森的摔倒是你的魔法做的,是這樣嗎?”院長把這件事歸于一場嫉妒心引發的排擠,只是更為惡劣,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令她微微睜大眼睛。
因為院長詢問玩家,所以玩家也就回答了。
玩家伸出手,不愛說話的性格讓人經常領會不到玩家的想法,玩家也很少做出反常的舉動,她一般會在一個地方坐一整天,如果沒人叫她,甚至不會去主動吃飯,肚子餓得咕咕叫也不會去覓食,這根本就……違背了人類的求生本能。
不和同齡的孩子一起玩,對外界不會產生反應……
院長遲疑了一下,把她的手放了上去。
眼前什么也沒有,但是院長摸到了,緊緊纏繞在玩家手腕、手臂上的柔韌物體,似乎是有生命的不停游動,卻始終沒有離開玩家的身體,像是卷住獵物的蟒蛇。
“它在保護我,有人傷害我,就會被同等的傷害反擊。”玩家的聲音仍然很空茫。
院長松開玩家的手,情不自禁后退幾步,她緩過神來,連忙去把門緊緊關上,靠在緊閉的門板上,她呼吸急促起來。
她不知道玩家身上的東西是什么,但是、絕對不能讓別人發現。
對未知事物的恐懼,院長不能保證人會做到什么地步。
院長急切地,語速飛快的仔細詢問它的能力,玩家盯著她半天,又被飄動的窗簾吸引走了視線。
院長嘆了口氣,玩家還沒辦法聽懂稍微復雜一點的句子。
不僅是為了保護其他孩子,也是為了保護玩家,院長必須把玩家和其他孩子分開。
“你只是……”院長有些說不下去了,“你只是比起其他人,更特別了一點。”
最終,院長的手輕輕地壓在玩家的頭頂,略長的發絲被院長的動作戳在玩家的臉上,玩家下意識地瞇了下眼睛。
這沒有給玩家帶來任何不適,因為玩家一直都是獨身一人,沒有朋友。
院長很擔心玩家的心理問題,但是繁忙的工作、瑣碎的雜事都等著她去解決,作為一家兒童福利院的院長,她不能把所有的目光只放在一個孩子的身上,那不是一個合格的院長該做的。
因此院長只能抽時間來看望玩家,偶爾能看見玩家和來到院子里的小狗一起坐著。
玩家不對它不說話,也不撫摸它的皮毛,一人一狗就那么安靜地待上幾個小時,小狗不會一直停留在這里,即使院里有很多喜歡它的孩子們,他們給它食物和牛奶,但是這不能留下它。
“為什么不和你的小狗朋友說說話呢?”院長把玩家從地上扶起來,拍干凈玩家衣服沾上的草屑。
玩家遲緩地眨眼:“因為它是狗,聽不懂,也不會說話,我沒有必要去做這種事情。”
沒有錯,這是個特別的孩子。
院長有些難過了,為這個心里不期待“美好”這個概念的孩子。
“喬瑟夫先生,我由衷的感謝您對我們的資助,這能讓孩子們接受到正規的教育,我向您保證,您捐贈的每一分錢都會用在……,但是,關于您想要領養喬伊……”
院長頓了下,眉宇間不自覺地流露出擔憂:“我還是想為她找到一家更能包容她性格的家庭作為領養人。”
“哈哈哈,說不定我和她會很合得來呢。”老者爽朗一笑,沉穩的碧色眼睛銳利一瞥,瞬間捕捉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應該不介意我去先和她接觸一下吧?”
“喬瑟夫先生……”一位深色皮膚的高大男人無奈地叫了一聲。
“……”
玩家的聽覺仿佛自動屏蔽了周圍打鬧的聲音,對面前的沙地被一片陰影覆蓋也沒什么反應。
一條荊棘垂到玩家眼前,上面布滿尖刺,散發幽紫色的光芒,正在距離玩家不到一米的位置舞動著,似乎察覺沒有吸引到玩家的視線,荊棘上突然出現閃耀的金光,如電流般涌動。
玩家抬起頭,荊棘的盡頭沒入了一雙有力的手臂,穿著駝色外套的老者正打量著玩家,他的胡須和短發同樣因為上了年紀變得銀白,手上戴著白色的手套……
玩家看到了,其他好奇朝這邊看過來的男孩女孩都把視線放在了老者身上,仿佛看不見閃爍著明亮光芒的荊棘。
“喬伊嗎?”他端著下巴,沒有隨著時間變得混濁的綠眼睛認真地注視著玩家,“喬伊喬斯達,聽起來不錯嘛。”
在玩家沒什么劇烈的反應下,順利的成為了名為喬瑟夫喬斯達的男人的養女,辦理手續的途中,喬瑟夫問玩家需不需要一些朋友告別的時間。
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