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修特不可能不知道,在知道壯烈成仁的能力會被低溫延緩后,他堅持不解除替身的行為能為貝西增加的助力已經(jīng)很小了。
再貿(mào)然挪動重傷的身軀,除了加速他的死亡外,不會起到任何逆轉(zhuǎn)戰(zhàn)局的作用。
“……”
“我不太明白……普羅修特那么做的原因。”直到一行人換乘,到了烏龜身體里設(shè)施齊全的小空間,玩家還沒從紛亂的思緒里抽離出來。
“他知道的吧,盆栽頭先生就算打敗了布加拉提,他也是活不下來的,我們還有這么多人。”而且,他快死了,就算貝西贏了又能怎么樣呢?普羅修特仍然無法避免死去的結(jié)果。
玩家不理解:“他根本沒辦法戰(zhàn)斗了,被絞在軌道里還要爬出來,這樣只會加快他的死亡。”
玩家完全不明白普羅修特這么做的動機。
“他不是為了勝利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去戰(zhàn)斗的。”
讓玩家意外的是,出聲回答玩家疑問的會是阿帕基,他單手摘下頭戴式耳機,把它懸掛在脖頸上,幽邃沉郁的紫金眼瞳轉(zhuǎn)向玩家,涂著同色系的紫色口紅的嘴唇開合,從中吐出冷淡的話語。
“他是為了心里‘榮譽’而戰(zhàn)的,哪怕敗北的結(jié)局已經(jīng)注定,也會帶著那份‘覺悟’拼上性命。”
覺悟?
玩家的身邊存在很多有著覺悟的家伙,也沒能徹底教會玩家其中的含義。
在沢田綱吉身上是純粹為了朋友而激發(fā)出的潛能。
讓自己陷入不利,也要救出關(guān)系算不上融洽的東方仗助和廣瀨康一的不良青年,他叫什么來著……井上?噴上裕也?
玩家隱約意識到‘覺悟’概念,那應該是面臨關(guān)于人生走向的重要抉擇時,無法逃避、無法對抗后依舊勇于堅定最初的信念。
每個人的感悟不同,像普羅修特那樣為了榮譽燃燒生命的覺悟,玩家是沒有的。
不同人的經(jīng)歷和環(huán)境都造就了不可復制的唯一性。
玩家尊重生命的可貴,不論是他人還是玩家本人的生命。
這不代表玩家會對那些作惡多端的家伙手下留情。
s財團偶爾會聯(lián)系玩家,去追捕那些作惡的替身使者,少數(shù)天生擁有替身能力,或者后天被“箭”激發(fā)出的人,倘若把替身能力作用在犯罪上。
有著普通人不可視的替身,他們能輕易躲過警察的追捕,或是禍水東引,消除掉證據(jù)對他們來說易如反掌。
目前玩家還沒有殺過人,倘若殺人需要“覺悟”,那么玩家早就有了。
s財團交給玩家的任務(wù)大多是抓捕,也沒遇到罪大惡極又無法被法律審判的惡人,提前有了不會因為殺掉惡人而產(chǎn)生痛苦情緒的心里建設(shè),沒有殺人,也不算純白了。
哈哈!玩家可真是個十足的壞蛋!
所以玩家選中了《afia陣營模擬人生》,和壞蛋玩家超配!
對待游戲保持著守序,不隨意傷害npc,玩家由衷地認為這沒什么不好的,但是如果有npc傷害到玩家認定的朋友。
玩家也不介意解決掉,如果布加拉提沒有出手,那終結(jié)貝西生命的就會是玩家。
玩家沒意識到自己整張臉都因為過度思考變得通紅。
喬魯諾打斷了玩家手撐著臉苦思冥想,拎著冰袋放在距離玩家皮膚幾厘米左右的位置,為玩家過載的大腦物理降溫。
“不明白,不理解,不贊同。”
想到之前聊天的內(nèi)容,玩家一連說了三個不表示自己的態(tài)度。
阿帕基帶著諷意一笑,刻薄鋒利的眼神落在玩家簡單處理過的手臂上。
“被人拎著頭發(fā)踩住,說了一堆輕蔑地垃圾話,就不想報仇嗎?”
在烏龜里被拋出去的時候,不代表阿帕基聽不見外面的聲音,普羅修特輕慢的話語激不起阿帕基的情緒。
小鬼被嘲諷忍下來他不意外,在普羅修特劣勢時居然像忘了這茬一樣,沒有落井下石的報復。
誰?普羅修特嗎?
“因為沒必要生氣,我的生命和尊嚴的優(yōu)先度是同一等級的,既然沒有感覺到被冒犯,我又活了下來,那就是我贏了!”
“蠢不自知。”阿帕基評判道。
“你口中重視的事物和你表現(xiàn)出對我們莫名其妙的好感一樣空泛,和那個蘿卜頭的戰(zhàn)斗,有一次失誤,你就會死吧。”
“因為還沒到危及生命的地步。”玩家老實回答。
游戲里怎么會設(shè)定一個玩家打不過的npc啊?
“如果真的遇到了沒有希望打敗的敵人,我會毫不猶豫地逃走的!”玩家不存在覺得丟人這種想法,反而很自豪地大聲宣布。
阿帕基閉目,單手按住眉間:“……又是一副聽不進人話的模樣,你是意識不到自己會惹人嫌嗎。”
“嗯……我知道啊,但是討厭我又怎么了?”玩家不解地問,眼里是純粹的迷茫。
玩家這么做是因為玩家想去這么做,玩家不需要別人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