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痛。”將左肩處被箭穿透的傷口用并不干凈的繃帶纏好,新一咬著牙準備去周邊找些止血的草藥備用。
那支箭似乎被涂了毒,但如今的狀況下,新一根本沒辦法找到合適的醫者為他治療。
事實上在新一的認知中,他已經比參加救世之戰前的自己穩妥太多了,畢竟身后有著整個世界等待他拯救,這條命的價值無法估量。
但此番他的任務便是調查云州貪污一案,這也屬于他在救世之戰中此世界的任務進程,總不能遇到困難就縮起來躲過去。
就算這次他將事情糊弄過去了,等之后的其它更危險的世界中、或者待第二輪與其他主角們生死廝殺,他也不可能總是藏起來吧?
所以云州貪污案他是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的,寧國再怎么說也是主線圍繞著的關鍵點。
為身為主角的、將來會登基的太子將蛀蟲清理干凈,定然也屬于主線進程。
當然也有他身為偵探尋求真相的原因在內。
但人類往往是矛盾又不自知的,心中想得很好:要保護好自己,不然整個世界都會給他陪葬;
真到了那些沒給思考時間的關鍵時刻,新一只是更小心了點,該跟蹤還是沖了上去。
萬幸他在此世的身份有著不低的武功,可蟻多咬死象,被私兵圍剿時,新一果然中了箭。
如今他躲在山林中,大量官兵地毯式搜山,勢必要將他這個‘偽裝成神機門捕快的宵小’就地處決。
或許不跟蹤的話會錯過決定性線索,加上系統給柯南身份綁定的武功已然是一流水準,以及有著救世之戰這必須跨越的大山擋在眼前……
新一從來都不是會被困難嚇退的人,也從不覺得正義需要退讓。
“柯大人?”一個聲音突然在洞外響起。
新一被嚇了一跳,握緊手邊的佩刀,繃著神經等待叫他的人進入山洞,到時候他定然會孤注一擲地殺死對方。
太宰的教學實在太過效果顯著,以往的新一就算明白對方是想要殺他的敵人,也會避免傷到他們,努力讓其接受律法的制裁。
但如今的新一,已經可以理智地判斷事態的輕重緩急、斟酌選擇更正確的選擇。
就像此刻,倘若外面是搜山的士兵,新一只是打暈對方的話,待他醒來必定會暴露他在此處停留過,到時候搜索行動就會縮圈。
新一有著一整個世界綁定在這條命上,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自己死掉,這種被逼到極限的情況下,只能理智地做出殺死敵人的決定。
罪惡感是有的,新一怎樣也騙不了自己不在意,但他沒有別的選擇。
畢竟在云州這半個月,他已經經歷了兩次因為放敵人一命使逃亡情況更加危險的事情。
當然這都在太宰的掌控之下,新一也一直有這種懷疑,才會將這些事歸功于太宰的教學。
就像進入山洞的這人開口就是一句:“我是太師派來協助您逃離云州的。”
太宰的官職是太子太師,新一認識的太師只有這么一位。
略微松了口氣的新一將刀收回刀鞘,之前在腦海中的群聊就看到太宰說他有下屬在搜索隊伍里,間諜定然不會輕易地大肆宣揚他的身份,那么幾乎可以肯定這人聽命于太宰。
然后新一就被直接帶到了府衙大牢中。
感覺被欺騙了感情的新一瘋狂在群聊中刷屏,太宰只回復了一個‘:)’。
遠在寧國都城的蘇暖捂住臉笑了起來:
“你還真喜歡逗他。”
“差不多就接回來吧,別給孩子造成太大心理陰影了,感覺現在的程度都有點過呢。”
“放心。”太宰坐在房間角落的榻上,面前是一套圍棋,對面卻并未坐人。
他在與自己對弈,并打得有聲有色、有來有回,局面頗有種戰場廝殺的精彩度。
又落下一枚白子后,太宰暫緩了這項娛樂:“目前還沒到新一的承受極限,該教給他的,還遠遠未達到我的預期。”
“當前這一課,是讓他不要輕信旁人,要隨時做好被背叛的預案。”
“包括你我。”太宰輕輕偏過頭與蘇暖對視。
就算是房間內靜悄悄吃東西的吳邪也無法說出他們不該這般防著隊友,畢竟太宰的意思僅僅是未雨綢繆,信任歸信任、理智是理智。
“人性是復雜的。”太宰轉回頭去,繼續這未下完的棋局,“沒有任何的美好能夠永恒。”
“就算是我派去的下屬,新一又憑什么堅信那人會對我永遠忠誠?”
錢財、美色、權勢……太多太多誘惑,新一卻僅憑太宰在群聊中的確認就信了根本不認識的陌生人會全力幫他。
的確這代表了新一對太宰能力的絕對信任,堅信不會有太宰的下屬背叛他、而太宰也絕不會害自己。
但太宰就是要打破這種盲目信任,就像他打破新一堅守的原則一樣。
不過在考前突擊的課堂上,若教導的是天資聰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