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靈境游戲的各種消息出圈的并不少,但從未有這條新聞擴散范圍之大。
畢竟是一個全國十強的老板,還剛剛親自參與了全國賽事拿到冠軍,長相甚至強于絕大多數的明星,還有這遠超常人的智慧。
這樣的人說他會自殺,怎能讓人相信。
幾乎看到這條新聞的人都在質疑,信誓旦旦的說太宰是死于商業暗害,矛頭直指分拆了太宰公司的五家跨國企業。
以至于官方的公信力都經受了一波質疑。
不得已之下,經蘇暖的同意,官方發布了太宰自殺時相關監控。
畢竟是太宰親自簽過的授權書上,白紙黑字寫明蘇暖在他去世后可以全權代管自己所有事。
而蘇暖也將公司拆分賣掉,金額盡數捐給了國家主持的公益項目。
本源俱樂部是唯一沒賣掉的,但也直接就地解散,不復存在。
從官方與路邊私人監控拼接完成的錄像中,可以看到太宰穿戴整齊,于半夜行走在橋邊。
恰逢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坐在欄桿上,及腰的長發被晚風吹動,在身后飄蕩飛揚。
橋上的監控攝像無法收錄到那么遠地方的聲音,只見太宰站在幾步遠的地方,好像和女子說了什么。
隨后見到有人靠近而激動起來的女子慢慢平靜了下來,她就這么看著太宰也跨上了欄桿,姿態輕松的坐在她旁邊。
在那之后便是長達一個多小時的,若不是監控的記時不斷在變,就真的看似只是暫停的畫面。
看來那么久,太宰和女子不是一同發呆,便會是在談話。
直到令人心悸悲痛的畫面就這么闖入視線。
太宰與女子相擁躍入江水,監控畫面自此打住,可沒有了影像的記錄,大家仍能從官方通告中得知后續情節。
女子被釣魚的人在下游救下,太宰卻在被發現時就沒有了呼吸。
結合事先簽好的將所有權利轉給蘇暖的經過公證的合同,自然能得出,就算太宰那日與人殉情是意外遇到女子情之所至,但他也定然早就有著死意。
不是那日冰冷的江水,也會是刺痛骨髓的烈風下的高樓。
事情已無法挽回,大家才后知后覺的發現,太宰的游戲id為情死未遂,他的名字是成年后自己去警局更改的,來自太宰治的姓。
從一開始,所有人就注定會看著他離去。
不可避免無法挽回,甚至于沒有人能在終末之前,向這個看似強大肆意的人伸出手。
興欣戰隊一夕之間分崩離析,白夜拿自己積攢的積蓄買下了已經是空殼的本源俱樂部。
那個作為基地的小別墅,楚離和袁夢也湊了不少錢,往后依然會是興欣的基地。
但這個只打了一次比賽的新戰隊,再也湊不齊它首發的隊員了。
只有從藍鳥轉會的三人還在,被太宰簽進來的五人,或許是被太宰的死刺傷到心灰意冷,他們與那段鮮活熱烈的記憶一起塵封在了過去。
自此再也沒在靈境游戲賽事上見過他們。
甚至有曾經的興欣戰隊粉絲刻意尋找過,卻半點消息都沒能找到。
蘇荷不知道自己當初是為了什么才會來煙雨市,也不記得最開始她為什么要接下這么一個電競戰隊的時裝設計單。
但在她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煙雨時,心中不可避免的產生了懷念與不舍,仿佛有著誰,曾經很是親密的挽著她的手,將頭靠在她肩膀上撒嬌。
折著裙子的手頓住,蘇荷半垂的眼簾顫抖了片刻,最終她轉身打開了畫板,開始給重新組建好的新興欣戰隊設計隊服。
‘只是為了不讓新的設計師毀掉我的心血。’她心里想著,‘我的作品可不能讓別人瞎改。’
畢竟隊服只是大方向元素統一,細節會根據隊員的特點來專門設計,并不是完全一樣的套裝。
‘突然感到很寂寞。’畫筆順暢的在紙上劃動,蘇荷心底輕嘆,‘我想要個孩子。’
‘一個懂事的漂亮的,會和我撒嬌的,喜歡粉色的……只屬于我自己的可愛女孩子。’
‘等這套作品完成后,就去申請個精子吧。’
所有人都知道蘇暖的母親是個設計師,同時也都知道蘇荷設計了興欣的隊服。但沒人會將他們之間聯系起來,包括蘇荷自己。
而她的私人空間中,就算再覺得空曠,依然不會出現另一個粉色短發的男生生活過的痕跡。
但存在過的,如何能徹底不留痕跡?
愛,永遠是無法扭轉的,世上最偉大的存在。
葉書離開房間時,下意識想要敲一敲隔壁,叫什么人和他一起下去吃飯,但抬起手才記起隔壁是他自己的書房,從未有別的人住過。
無措的眨眨眼,葉書一個人慢慢的下了樓。
餐桌上,葉父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那留存的微末刻痕,最終仍是經不住時間長河的沖刷,慢慢的慢慢的,他們終于不會被突如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