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蘇悲歡回想了一下旁人對新一的稱呼,而后才回話:“柯副隊啊……是誰殺的人?”
說著,蘇悲歡撐起身離開了被鐵欄桿包圍的侯問室,“話說您不是辭職了么,辭職還能干警察的事?”
“雖然辭了職,但還是有點信譽的?!毙乱蛔岄_了半個身位,“殺人的是另一位嫌疑人,簡單的分贓不均便下毒暗害而已?!?
過道正好能讓兩個人并排行走,較為熟悉警局內部格局的新一直接帶蘇悲歡到處去□□明和手續,然后平淡的就這么出了警局。
站在外面的蘇悲歡先是深深吸了口氣,才整個人松了下來,“被當成殺人犯送進警局,還真是個奇特的體驗。”
新一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他到:“放心吧,警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
聽到這句話,蘇悲歡忍不住笑了起來,眼尾都染上了歡快的弧度,“那可不一定?!?
見新一懵然的表情,才繼續解釋道:“我說的是——我是好人這件事,可真不一定啊?!?
沒等新一做出反應,蘇悲歡快步走下樓梯,掏出自己被收走兩天居然還剩下不少電的手機,給不知是誰打起了電話。
鈴聲只響了短短幾秒,那邊就接了起來,蘇悲歡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狂風驟雨給堵住了話。
等另一邊稍微停歇后,他才柔和著表情,用帶著小勾子似的語調撒嬌道:
“康媽媽,我真的沒事,警察查案子很快的,已經找到兇手了。”
……
“恩恩,我和兇手是同行都只被關了兩天就洗清嫌疑了,真的很厲害?!?
……
“對對對,我是被他騙了,他說要帶我去見見世面……誰知道居然是盜墓啊。”
……
“誒呀媽媽,我都懂的,這不是急著用錢嗎?這才一時不察上了當的?!?
……
“別哭別哭!我發誓我不會再隨便和別人走了,真的……我不回去!我回去了這么大的缺口您還想怎么湊啊?”
蘇悲歡原本笑著的表情逐漸凝重下來,眉心也淺淺的皺著,眸中還帶著明顯的委屈之意。
這可和他之前表現出來的淡然自若的神態判若兩人,再根據對話中的稱呼,新一便知道了電話那頭的人是何身份。
健康孤兒院的院長,姓康,被孤兒院的孩子們稱為康媽媽。
這個國家的孤兒院大部分為國營,剩下的少部分也是有國家補助的。
健康孤兒院的原址要拆遷,給的新地址雖然遠離市區地址更偏了點,但地方更大也事先給做了些許裝修,按理說不應該有資金缺口。
可新聯系的食品供應商給提供了劣質食物,十幾個孩子住進了醫院到現在還沒轉好。
雖然法院判決供應商賠償,但對方轉移了資產一直拖著。
蘇悲歡也是因此才跟著路上遇到的蛇頭下了第一次墓,最開始還是以送死鬼的身份,甚至在第二次就補齊了剩下的醫療費。
但如今后續的治療與調養也是吞金巨獸,加上康媽媽欠了不少人情與巨款,孤兒院出身的人有人在作壁上觀,卻有幾人在想盡辦法的籌錢。
正如同蘇悲歡。
雖然蛇頭被殺,他暫時沒有辦法繼續聯系到盜墓這一行中的人,但蘇悲歡是不會放棄的。
他在電話里騙過了康媽媽,又敷衍了幾分鐘,便掛掉了電話,茫然的站在警局門口不知所措。
這一行來錢是真的快。
健康孤兒院是自己的家,他是為了這個家能保持原樣,為了弟弟妹妹們能活下來,能以后不會因為后遺癥痛苦的生不如死……
為了親情,他將靈魂投入了深淵,將良心染透了罪惡,事到如今他已經回不了頭了,他在犯法后連警察都欺騙了,還能有什么未來呢?
可他不后悔。
那家人做了老賴保住了錢又如何?等他救下了弟弟妹妹,就將自己的罪行寫下來,然后去找那家人同歸于盡。
有他的筆記做供詞,想必也算是稍微償還了一些罪孽吧?
他也只能做到這么多了。
“你怎么了?”聲音自身后響起。
側頭看到新一關切的眼神,蘇悲歡嘆了口氣,“柯副隊,您還在啊。”
“都說了,我已經不是警察,不用叫我副隊?!毙乱荒贸鍪謾C查了查附近的旅店,“沒地方去的話先和我住吧,正好我也不知道去哪?!?
如此直白的邀請令新一心中十分忐忑,不知道對方會怎樣拒絕,他又如何在被拒絕后規勸。
“好啊?!闭l知蘇悲歡果斷應下來,“雖然和媽媽承諾了不會隨便跟人走,但您曾經是個德高望重的警察,也不算隨便的別人吧?!?
被如此輕易的答應,新一自己也是沒有料到,忙將手中的旅店下單,“對了,我正在查一些盜墓賊團伙,唔……準備臥底?!?
“你要是想做這一行的話,正好可以一起去,到時候我可以給你作證是配合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