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半張臉沉在水里,再加上死前喉管破損導致惡魂狀態也無法說出清晰連貫的話語,以至于風間完全無法聽懂她的話。
但他眼睛還是能看出來的,太宰入水位置的血色與發絲全部消失不見,佐藤野子也慢慢退到遠離太宰的位置。
“發生了什么?”風間急忙拿出束縛著泉的玉珠,“我還真小看你了,剩一口氣還能給我找麻煩。”
“不過可惜,如今野子只差這最后一步。”風間冷笑著將手中的符紙貼上玉珠,隨后拿出一個裝滿血液的試管,倒在了玉珠上。
“要是姐夫來了直接用新鮮血液效果更好,不過沒趕到也沒關系,我可留了備用的份。”
符紙被血液浸濕后緊緊貼合玉珠,黑色逐漸蠶食玉珠本身的白色。
“就是現在!”葉修低聲提醒。
吳邪舉起手中的彈弓,將衣兜里染血的橡皮放在彈弓上,用力彈射出去,將還未被黑色染透的玉珠打落在湖里。
“呼。”吳邪松了口氣,“萬幸打準了。”
雖然沒打準的話還有方案c,但可以打準還是最好的情況,之后的容錯率也能更高。
“誰?!”風間怒視橡皮打來的方向,“又是你們這些臭蟲!”
終于不需要再隱藏,葉修將口中的香煙點燃,“哥是臭蟲?”閑適的坐在樹枝上,葉修俯視的眼神輕蔑又嘲諷。
“葉哥,你這幾天抽幾包煙了。”吳邪戳了戳他,“少抽點。”
“啊。”葉修干巴巴的應了一聲,隨后若無其事的將表情調整好,繼續對風間嘲笑,“看你走路的欠打姿勢,不會真以為自己很帥吧?”
“正因為一事無成,才會將希望寄托在造出一個聽話的非人生命上,這也能說明你在同類里,其實過于弱小吧?”葉修撇撇嘴。
“足夠強大的陰陽師……”他拖長了聲音,“還能讓普通人拿彈弓打掉手里的武器?”
“彈弓誒!”瞬間語調極其夸張,說著葉修還將吳邪手中的彈弓拿過來沖下方揮舞。
“你找死!”風間氣的連不對勁的湖里情況都顧不上了,做出一個奇異的手勢,隨后一個長相極丑的東西扭曲著出現。
“哥的眼睛!”葉修慘叫一聲捂住眼,嚇得吳邪忙問他怎么了。
“眼睛要被丑瞎了!”葉修的聲音飽含著極其豐富的情緒,最明顯的就是委屈,“你也不用為了證明自己帥就弄這么個玩意出來吧?”
“好吧好吧,哥勉強承認你還是要比這個東西好看那么一點點的。”口中不停,葉修伸手從后腰抽出染血的麻繩塞到了吳邪手里。
風間已經被氣紅了眼,堪比惡鬼野子。
吳邪依舊是極其迅速準確的用拋漁網的姿勢將飛撲上來的爛泥一樣的東西捆起來,扔向從湖中爬出來的太宰方向。
輕飄飄的一抬手,太宰就準確的將爛泥連著麻繩抓在了手中,他依舊低垂著頭,濕漉漉的發絲貼在臉側,襯得繃帶散開后露出的臉愈發慘敗。
維持半跪著姿勢的太宰就這么靜靜抓著爛泥形態妖怪,直到妖怪軟綿綿的掛在他手中之后,輕輕將它向身后一拋。
湖中伸出一個翠綠的枝條卷住爛泥妖怪,吳邪認出了它是在男盥洗室時泉使用過的能力。
風間聽到身后的水聲了,但他滿眼是樹上不斷嘲諷挑釁他的葉修,再加上對侄女野子的信任,并不覺得會是太宰從湖中出來這種情況。
氣瘋了的陰陽師又是一個手勢召喚出長相頗奇形怪狀的妖怪,“我要讓你一口口被吞掉!”
接著葉修果斷的撐起身體跳下樹,吳邪也瞬間反應跟著跳了下去,下一秒從樹干上突兀長出來的藤蔓接了他們一下。
雖然還是被摔到了地上,但尾椎骨痛一下和斷胳膊斷腿之間,差別還是很大的。
“謝謝泉小姐。”葉修特意高聲對泉表達感謝,那個藤蔓的頭部沖著他們彎了彎,就像是在打招呼點頭一般。
‘摔我們這么一下,真不是故意的嗎?’吳邪忍著尾椎的痛意,艱難的扶著樹干站起來。
葉修則是干脆坐在地上不起了,甚至還把腿盤了起來,將掉在手邊的煙撿起來滅掉。
此時風間才察覺到處處都不對勁。
他被葉修氣到上頭的大腦漸漸清醒。
明明進校前通知了的姐夫現在都沒到、應該順利吞噬掉小松泉的野子好像處于下風、送給野子吃的祭品被野子躲開……
剛想到祭品,一只瘦弱看似無力的手搭在了他的頸側,輕輕一按,風間眼前便黑了下去。
“你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將我扔進了湖里。”太宰的聲音在他耳邊輕柔的響起,“你的好侄女要被吃掉啦。”
聲音越來越小,風間的意識就這么陷入了黑暗,也再不會有醒來的機會。
從風間懷中摸出一把看上去就很特殊的畫著紋路的小刀,太宰果斷的抹了風間的脖子。
在風間死亡的一瞬間,情人湖仿佛發生了爆炸,緊接著就是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