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很,通常別的畫筆都恨不得把自己的顏色全部印滿周身,這只畫筆倒是幾近透明的顏色,仔細些瞧,筆身上隱隱有水紋,還在輕輕顫動。
杭越?jīng)]解釋,直接到原本走廊拐點位置的墻上,用這支筆的小頭畫了一個大的方框,筆觸起始與結(jié)束相接后不到一秒,整個畫框內(nèi)原本粗糙的白墻面迅速起了水波,最后直接瀲滟成一泓水狀,明凈潔白。
不過這種神奇怪誕的水狀也只持續(xù)了不到兩秒,就隱沒在原本的墻皮下,連筆畫都看不見,和最初的墻面沒有區(qū)別。
他沒有停下動作,又趕緊在拐彎后、他們所藏之所用另一頭大一些的筆尖在墻面畫了一個方框。
同樣的水紋,瀲滟。
只不過,這次的水面過后,方框內(nèi)竟然直接出現(xiàn)了一整條樓道的鏡像。
——竟是另一面水鏡所照到的。
這下倒是不用冒著被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去查看王保安的動作了,明竺十分欣慰,順手拍了拍杭越的肩,豎起大拇指。
“好東西。”
而做完這一切的杭越瀟灑回身,聽到稱贊后,隨便抓了一下頭發(fā),笑道:“以前過a級副本得的,叫做鏡像筆。”
明竺剛想說什么,耳中卻察覺了些異樣,向那面水鏡一瞧,果然是王保安鬼鬼祟祟從房門里探出一個頭,四下張望,似乎是在查看三人走沒走。
他左瞧右望,最后真真是確認了什么,長舒了一口氣。
明竺此刻正環(huán)抱著胸,慵懶地倚靠著墻,見他有動作,卻是悠悠地勾起了唇。
另外兩人也是,一個歪著頭挑眉,一個昂著下巴俯視。
都十分的悠閑,反而不像是在怪談中,更像在度假。
遺憾的是,這人果然是行事與說的話完全不一致,竟然直接關(guān)上了門,此后再也沒打開過。
“哈”杭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目光卻沒離過明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這下沒得跟蹤了,碎姐怎么辦啊”
上官華容聞言也忍俊不禁,戲謔:“老大,這下怎么辦?”
“沒關(guān)系,我們適才不是要到了安樂的手機號碼嗎?”明竺卻不甚在意,彎腰打開手機,“打一個,讓她配合我們調(diào)查咯。”
杭越頗有些遺憾地“嗯”了一聲。
“嘟嘟嘟——”
“咦?——”
為了減小聲音,明竺打開的是聽筒模式,所以另外兩人只能看見她疑惑的表情。
“怎么了?”上官華容湊過去。
明竺把電話伸到她耳邊,只聽里面赫然傳來的是——
“您好,您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
手機是現(xiàn)代人生活的必需品,很少有人關(guān)機,除非沒電了。
但明竺可不覺得是沒電了。
“可能出事了,”她收斂了那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瑖烂C起來。
“早該有所覺悟的,她的貓不見了的時候,就該想到,”明竺繼續(xù)說,“我們得去她家看看她很有可能”
遇害了。
她沒有說完,但另外兩人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意思。
“上樓。”
言簡意賅。
杭越和上官華容顯然也有此意,干脆點頭。
“她家在18樓,我們要上樓了,”上官華容莫名來了一句。
是的,乘電梯。
來到電梯前,明竺突然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安全通道門上的透明小窗。
里面沒有光,只有“安全通道”的綠色光標幽幽亮著,只照的清光標周圍一點空間,大體是昏暗的,什么也看不清。
明竺沒來由一陣發(fā)怵,只覺得那里面幽深恐怖,,像漆黑幽靜的深海,似乎藏著未知的巨大危險。
——畢竟,人類總是對未知事物感到害怕。
第30章 五位乘客
“還在看什么?”杭越順著明竺的視線看過去,一片漆黑。
“你說”明竺低聲,似是囈語,“刀匠真的死了嗎?”
玩家在進入過副本后,身體素質(zhì)都會顯著提升,包括感官。
上官華容面色有些奇怪:“不是你親眼看見他死了嗎?況且流了那么多血。”
明竺輕輕搖頭,轉(zhuǎn)身看向電梯樓層屏幕:“一個人真的有那么多血液嗎?一直追著我們流下幾樓,會不會還有別人的血。”
上官華容皺眉:“會不會是那個跟著刀匠的黑衣人,他和刀匠一起行動,說不定是一起死了。”
“有可能。”
“叮——”
三人已經(jīng)在剛才按下了上樓按鈕,聊天這會兒電梯已經(jīng)到了。
金屬門緩緩張開,發(fā)出刺耳的撕裂和金屬剮蹭聲,像是上學(xué)時老師的指甲不小心劃過黑板。
電梯內(nèi)部空間很大,唯一讓明竺有些意外的是,整個空間都是暗紅色,和他們上次乘坐電梯時完全不一樣。
三人一時間都頓了一下,互相對視一眼,然后同時踏進電梯,內(nèi)部深紅色金屬門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