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丞跟辛曲上了車。
坐在后座的時候,辛曲還是沒忍住隔著車窗看了謝存一眼。
他坐了起來,身上的血跡已經干涸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
謝存看著她,眼中充滿了絕望。
他一直盯著他們所乘的汽車,等車消失在街角,他才轉回頭,重新趴在地板上。
溫丞收回視線,沉默片刻,說:“他不值得你為他難過。”
辛曲垂眸,輕輕“嗯”了一聲。
她其實也是怕謝存出事,他身上全是血,也不知傷到哪里了,萬一死了,那她跟溫丞豈不是要背負一條人命。
但即使擔憂,她也無能為力。
因為她已經厭倦了謝存的糾纏,她只想盡早擺脫他,遠離他的生活,找個清凈的地方安靜度日。
“我不會再跟他聯系了。”辛曲突兀地開口,“我會聯系律師跟他離婚。”
她必須要遠離謝存,否則她真的不敢確定,自己會不會心軟。
“想清楚了?”
辛曲點點頭,語氣堅決:“是的。”
溫丞嘆息一聲:“既然你想通了,那就聽你的,我幫你聯系律師。”
他之前就一直想讓辛曲跟謝存離婚,奈何辛曲一直都沒說同意,甚至沒有提起離婚的事。
現在謝存做出這種事,他倒巴不得兩人趕緊把婚離了。
辛曲抿著唇沒有說話。
她知道,這件事一旦提出,就代表她跟謝存徹底劃清界限了。
車駛出市區,回到了他們居住的地方。
知道辛曲餓了,溫丞在廚房做蛋燜面,辛曲幫他打下手。
這一幕他們重復過無數次了,即便隔了四年多,他們還是那么默契,好像時光一瞬間回到了他們在一起的時候。
那時他還是個學生,對她千依百順,恨不得將世上最美好的東西捧到她面前。
那時的他們相親相愛、恩愛甜蜜。
想到兩人分別了的四年,辛曲又覺得很難過。
幸虧溫丞沒事,現在健健康康的。
隨即她又想到了謝存,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去看醫生。
……
兩碗熱騰騰香噴噴的蛋燜面端上桌,空氣中飄蕩著誘人的味道。
辛曲拿筷子夾了幾塊面條塞進嘴里,細嚼慢咽起來,臉上帶了笑容。
這是時隔四年之后,溫丞第一次給她做蛋燜面。
溫丞看著辛曲,有些忐忑地問:“好吃嗎?味道有沒有變?”
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做蛋燜面了,雖然記憶中的味道沒有改變,但他還是怕辛曲不喜歡。
辛曲用筷子戳著面條,含糊不清地說:“好吃,味道沒有變,你也吃,要不然面就坨了。”
溫丞這才松了一口氣:“那就好,你要是喜歡,我天天給你煮。”
他不會再離開辛曲,也不愿讓辛曲孤單一人。
他想陪伴辛曲一輩子,更不允許謝存打擾她。
溫丞低下頭,認真地吃起了面條。
辛曲也埋頭吃起來。
兩人誰也沒再說話。
吃完面,已經是半夜一點了。
醫生交代過溫丞的傷口不能碰水,辛曲擔心溫丞一個人洗不了,于是主動開口,“我幫你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