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其實童樂川不愛唱歌,主要她五音不全,自己都能給自己唱笑。
但耐不住包廂里姐妹們的熱情,童樂川一進去就給她們招呼得臉紅,她猜她們一個個兒的應該都是e人,特能叭叭,社交能力非常強,她還是被她們強迫著唱了好幾首。
蘇遇還點了很多洋酒,什么軒尼詩,馬爹利,麥卡倫……
童樂川不是很懂,她不怎么喝酒,也不太喝得慣這些酒,但小姐妹們一杯又一杯地倒著送她的嘴邊,她不喝也不太好,也就一杯又一杯喝了下去,完全把李晉昭的囑咐拋之腦后。
包廂里一直都很吵,她們什么歌都唱,抒情的,歡快的,躁動的……
拉著她一起跳舞,童樂川才進去不到一個小時,整個人就暈乎乎地想吐了。
“我……我先出去一下。”
短暫的躁響確實能夠遮擋人內心脆弱敏感的情緒,可當她借口上廁所出去的瞬間,狹長的走道裹狹零碎的沉靜蜂擁而來,便再次將她心底的某些情緒連根拔起。
她突然感覺到有些頭痛惡心,心底也猛然悶出些自暴自棄的苦痛。
走道上時而會有人走動,她神色疲憊地抬起頭,拉住一個過路的侍應生。
“你好,請問廁所在哪兒?”
“直走,經過中心大廳,右轉就是。”
她點點頭,捂著發痛的肚子,朝那個地方去了。
路過中心大廳時,她才發現這里簡直別有洞天,跟酒吧似的,有的人聚在一起蹦迪,有的則在卡座喝酒聊天。舞臺上多個半裸的美女伴隨著重金屬音樂展弄自己妖嬈舞姿,與臺下的男人眉來眼去,吧臺旁邊不少異性間打得火熱,直接當堂擦槍走火起來。
童樂川耳膜都要被震碎了,她捂著耳朵,緊皺眉頭,絲毫不愿在這兒多做停留,步子邁得飛快,只不過走得太急,不小心撞到一個人的肩膀。
就撞那一下,她胃里一陣翻騰,也沒來得及道歉,便右轉沖向了廁所。
廁所都是馬桶,童樂川一推開門,便跪下抱著馬桶吐了起來。
她還沒在一小時里喝過這么多酒,胃實在反應不過來。
胃部痙攣也讓她不好受,只吐了一次,后面一直痙攣著,卻再也吐不出。
她惡心得不行,等了好一會兒,才扯一旁的紙擦嘴。
把廁所沖干凈后,她大喘著靠在門上。
有些想回家了。
她咬咬嘴唇,伸手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
他媽的,早知道就不來了,喝成這死樣。
她突然想起李晉昭,想到他最后發的那條信息,心頭脹脹得發酸。
但她并不清楚他會議結束了沒有,而且她摸著口袋才發現,把手機落包廂里了。
不悅地嘖了一聲,就突然有些想哭。
莫名想念他那雙寬大的手覆蓋在她的頭頂揉弄,又滑至她的后勁,溫熱又粗糲,輕柔地摩挲。
想起他今天吃飯的神情,他的話語。
其實她并不完全明白李晉昭的態度,他到底是出于真心對她,還是只是出于父親的責任?
她的性子一向擰巴到一種極致,總喜歡把所有一切都往背離事實的反方向想。
從不喜歡去接受,也不喜歡去承認。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個缺點。
可是……就算她不擰巴地去接受了李晉昭的好意又如何呢?那只會讓事情雪上加霜。
有一句話她的確沒有說錯——沒有人可以幫她,尤其是李晉昭。
問她為什么難過?
呵……
童樂川無奈地笑出聲,抬手遮住頭頂晃眼的光亮。
因為李晉昭就是那個令她痛苦的根源。
所以根本無解,徹底無解。
/
童樂川跌跌撞撞地洗了手走出衛生間,可剛出門,視線都還沒來得及適應灰暗又躁動的光線,便不小心左腳踩右腳,差點摔倒。
整個身子輕飄飄地朝墻壁撞去,她根本無法動手解救自己,心里只是驚呼不好,這一撞上去,估計臉都得撞扁。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卻并沒有出現,只覺腰上一雙溫熱的手覆了上去,朝后一提,那面冰冷的銅墻鐵壁就消失在眼前,隨即而來的是一陣天旋地轉。
童樂川迷糊著眼,臉隨勢貼向了那人的胸懷,撞得她小鳥一般悶哼了一聲,手下意識地抓緊那人腰側的衣衫。
是襯衣綿軟的質地,她輕輕嗅了嗅屬于他的味道,鼻息間的酒氣卻擾亂她的判斷,她眉頭微微蹙起。
來人的體溫很高熱,燙得童樂川渾身軟綿綿,隨后她緩慢抬頭看向那人。
好像又熟悉又陌生。
嘔吐時的淚水依舊有些糊眼,她無法徹底看清,于是她伸手揉了揉眼睛。
下一秒,那人的臉便映入童樂川的眼簾,然而看清的那一霎,她只覺耳邊若有驚雷閃過,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雙眼就那般大睜著目視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