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被自己的家長捂住了唇,可說出的話卻被李晉昭聽得清清楚楚,他的眼神猛然變得肅厲,隨后淡漠地注視著那個口出狂言的女孩子,慢慢靠回沙發靠背上。
“3。”
他開始倒計時。
“2。”
聽到這聲,那幾個家長神色惶恐,惹事女孩的家長連忙扣著自己的女兒到他面前道歉。
李晉昭冷笑,立即將桌上滾燙的茶水毫不客氣地潑到了女孩臉上。
“啊啊啊啊啊——”
女孩驚懼尖叫,皮膚很快被燙紅。
“來仔細說給我聽聽,她該怎么樣?”李晉昭面帶微笑,可眼底卻隱藏著深不見底的怒意。
家長慌得不行,隱忍著,迫使受傷的女兒繼續道歉。
“對……對不起!剛才我不該……”
女孩被燙得疼極,邊哭邊道歉,卻被李晉昭用杯口挑起下巴:“我剛才不是說過嗎?道歉沒用。”
說完,他便猛地將茶具猛地摔碎到了地上,頃刻間,茶杯四分五裂,嚇得包括童樂川在內的所有人都猛地一抖。
“1。”
李晉昭喊完倒計時,連忙冷下臉,朝屋內原本靜候的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使了個眼色。
于是那些男人便迅速有力地前往三個犯事女孩的身邊,二話不說,便朝她們臉上重重甩了一巴掌。
一時間,屋內是前所未有的混亂,女孩子們悲痛尖鳴的哭泣聲與掙扎聲,家長護犢不成的崩潰與求饒聲不絕于耳。
“你這個殺千刀的資本家,你怎么能這么對我們啊?你這是虐待未成年人,我要報警抓你!”
其中一個女孩的媽媽急了,上趕著要來打李晉昭,卻被他的下屬攔住。
李晉昭覺得好笑,回應道:“你想怎樣都可以,但現在,我要為我的女兒討回公道。”
說著,他再次朝那幾個人發號施令,“給我狠狠地打,傷了算我的。”
童樂川從沒有見識過那么慘烈的場景,昔日仗勢欺人的女同學竟一日跌落階下,被人大力撕扯頭發,狂扇巴掌,狠狠“耳提命面”。
其中一個女生甚至耳朵和口腔都被扇出了血。
這時,童樂川突然感到心驚勝過復仇的爽快。
何校長也只能在一旁默不作聲,那一刻,她發現李晉昭根本就沒有她想象得那么簡單。
可能實在心疼自己的孩子,又十分忌憚李晉昭背后勢力,于是家長們只好帶恨妥協,開始“教育”自己的孩子。
他們這一輩子應該都忘不了這一天,一個巴掌又一個巴掌地拍打在自己孩子的臉上,尊嚴卻碎了一地。
而那個下午對童樂川來說,也是極其難忘的。她記得后來那幾個女孩子頂著腫大的臉哭成淚人來跟她道歉。
她雖然沒有接受她們的道歉,可她還是阻止了李晉昭的進一步動作。
“你確定?”
她點點頭,緩緩回答:“確定,已經夠了,對她們的懲罰已經夠了。”
聽她這么說,李晉昭才徹底放手。
“何校長,希望你能好好解決這件事,之后我不希望在學校看見她們幾個。”
他一轉目光,微微勾起唇角,對站在一旁毫無抵抗力的何校長說道,隨后,又從下屬手里抓過幾迭現金,重重地砸向那幾個家長臉上。
“這可是法治社會啊,哎喲喂,怎么能有人這么黑心啊,你等著吧,我一定要報警把你抓進去!”
李晉昭聞聲,不痛不癢,“報警抓我可以,但前提是你得有那個能耐。”
說完,便看向童樂川
“走了。”
那是童樂川第一次跟他撐同一把傘,而她的手是第二次被他緊握。
他已經沒有纏繞厚重的紗布,手心露出一條深深凸起的暗紅色,童樂川感受著那道橫亙在二人之間早已結痂的疤痕,手指微微顫抖著。
雨滴清脆地打在傘面上,噼里啪啦響,掩蓋某些躁動悲戚的情緒,她的心臟隱隱作痛,鼻腔里滿是與他有關的氣息,藥香、冷杉木香……
他見她默不作聲,便輕聲開口:“嚇到了?”
童樂川聞言,埋下頭,吸吸鼻子,依舊沒有說話。
她不是圣母,絕不會去心疼那幾個霸凌者,只是李晉昭的手段,遠比她想象的要簡單粗暴,她其實沒有被嚇到,有些反應不過來。
李晉昭嘆氣:“抱歉,我實在有些生氣……不過小川,你放心,以后不會有人敢再欺負你。”
他揉了揉太陽穴,嘗試再說什么,卻被童樂川松開手。
“不管怎樣,謝謝你相信我,也謝謝你幫助我。”
她的感謝表達生硬,一如她從不會正確表達愛一般,可童樂川能這般和氣地和李晉昭講話,已實屬難得了。
畢竟他們也才相認一年之久,而且在這之前,他們雖有父女之名,卻從未有父女之實。
他看得明白,童樂川從見面的第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