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才扭扭捏捏,依依不舍地下車。
李晉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未發一言,車內安靜到只能聽到他自己的呼吸聲。
他望著后視鏡中的自己,抬手松了松領結,隨后抹了抹嘴角剛才被她吻過的地方,這才重新啟動車身,疾駛而去。
童樂川清楚地記得李晉昭回來的那天是2024年的6月22號。
周六,她六點放的學。
這是為數不多的,她放學時天空還綻放著燦爛陽光的一天。
因此,她的心情也比之前好很多。
跟嵐姐發消息說不用接自己后,她去了夜市買小吃,悠悠哉哉逛過錦湖公園玩兒了一會兒,才朝家里走去。
到家的時候是晚上八點,她提著大包小包的吃食費力地解鎖,推門而入。
結果一進門就踢到了什么東西。
嗯?
她還有些懵,正低頭看著不遠處那只被自己踢飛的男士皮鞋,耳邊就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回來了?”
說話的人嗓音很低,透著濃濃的悠懶之意。
一瞬間,她只覺得血液都沖上了腦門,所有的躁動都襲向心頭。
他回來了?!
猛地轉過頭去,果不其然地,她看到了暗影中坐在沙發上抽煙的李晉昭。
“你回來……”
她的聲音很大,不難讓人聽出其中急切的喜悅,不過很快,她意識到了什么,便克制住自己的興奮,故作鎮定地啞聲,點點頭。
“你怎么也回來了?”
她摁亮客廳的燈,刻意面無表情地問道,壓抑住自己有些顫抖的手,朝沙發那邊走去。
“回來看看你。”
面容被燈光照亮,他似乎不太習慣,微微瞇了瞇眼,如實道。后見她走來,便將手中煙霧升騰的香煙掐滅,扔到了茶幾上置放的干凈的煙灰缸里。
“看我?”
童樂川將手里的東西都放到茶幾上,反問,冷冷道:“我又不是什么名勝古跡,有什么好看的。”
她說話還是和之前一樣帶刺,李晉昭將她上下打量一眼,拿起一旁的報紙在空中扇了扇煙氣,笑了:“怎么說話還是刺刺的?”
“我就這樣。”
她回復道,表面上看起來平靜如水,內里心跳卻極快。
“今天怎么放學這么早?”
李晉昭今天并沒有太多心思想同她打趣,白日的工作量實大,讓他有些疲憊。
“今天周六,不上晚自習,一直都放這么早。”
她喃喃解釋道,隔著茶幾站在他對面,低頭“無所事事”地卷弄著自己的衣角。
李晉昭覺得他們之間隔很久不見就會變得疏遠尷尬,譬如像現在,雙方就那么僵持著,也不是到了無比尷尬的境界,就是這沉悶的空氣總讓人不舒服。
明明不久前他們還能有說有笑的。
他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接話:“哦,這樣。作業多嗎?”
他開始像個父親一一盤問起問題。
“做完了。”
她一一回答。
“最近學校里沒有人再欺負你吧?”
聽到這里,童樂川頓了頓,抬眸看向他,隔了兩秒才搖頭,說:“沒有。”
“嗯,沒有就行。”
他點點頭,靠在沙發靠背上,伸手揉了揉眉心。
他的這個姿勢讓他本就寬松的襯衣紐扣移了位,隨即暴露出一大塊光潔的胸膛。
童樂川咽了口唾沫,將視線移開,道:“你很累?還有什么要問我的嗎?”
“沒有了。”
“哦,那你好好休息。”
她說完,也不想在這干站著,她偽裝得有點累,轉身便走。
“哦,對了,冰箱里有你最愛吃的蛋黃酥。”
他的話又把她留住了。
他竟然記得給她買蛋黃酥。
童樂川心臟又砰砰跳起來,隨后怯怯地看向他,絞盡腦汁在想要說什么話才能比較符合自己高傲的人設。
結果思來想去,她最后還是說了謝謝。
就是這個謝謝說得極其不情愿,但仔細聽的話也會發現那其中的別扭和羞澀。
李晉昭被她的樣子逗笑。
“你笑什么!”
“笑你好笑。”
他眉眼都帶著溫和的笑意,童樂川連忙翻了個白眼。
“嗯……你這次待幾天?”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鬼使神差地在二人的談笑間就問出了這句話,等她反應過來時,李晉昭已經站起了身。
他去接水喝,路過她身邊,帶過一陣悠涼的風。
“你問的什么問題?”
他側身看她,似乎在無聲地反問他的家有什么待不待幾天的?
“沒什么。”
童樂川搖頭不再說,見他接了水來喝,就要回房間去,才踏出一步,花姨就提著菜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