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晃來晃去的段天目,以及這周圍五彩斑斕的燈光和震耳欲聾的歌聲,意識在這光怪陸離之中,竟獲得一股前所未有的麻痹感。
也難怪會有人喜歡這個地方。
最終,不知何時,段天目扶著我遠離了那片喧囂地界。
一邊感受著耳膜的清靜,一邊急促的呼吸著新鮮空氣,才知道自己這是出來了。
睜開眼,映入眼簾是地上那兩道拉得長長的影子。抬頭看去,黑漆漆的街道在路燈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空曠,仿佛一場盛宴后的殘局,路邊偶爾有駛過的車輛,短暫的打破這該死的沉寂。
街邊的店鋪早已關門,完全沒有白天那熱鬧非凡的半點影子。放眼望去,能看見不遠處有著刺眼的燈光,仔細一瞧,才發現是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忽然間一股冷風吹過滾燙的臉頰,不由得打了個戰栗。明明正值盛夏,為什么竟會如此之冷呢?
感受著身上扶著的手臂,想將其掙脫自己走,可大腦的疼痛和眩暈卻及時勸誡住了我。
忽然一股熱流于胃中翻涌,緊接著便由下而上席卷而來。
趕忙蹲下身,張開嘴嘔吐了起來。
再次清醒時已是清晨,看了看這陌生的天花板和一絲不掛的上身,不由得有些恐懼。
扭頭掃視一圈,并沒有發現斷天目的身影。
真的好害怕對方提著豆漿和糯米飯進來,溫柔的說一句“快吃吧,早餐我買來了。”
于是趕忙掀開被子看去,好在內褲是穿著的。
拿起手機,卻看見段天目發來的消息:“我在你隔壁,你吐了一身衣服就給你換下來了,隨便洗了洗掛在浴室,你醒來后應該干了。”
見此,不由得松了口氣。
在第一次月考取得了相當優異的成績后,媽媽便不在過問我補課的事。
順便借著這次考得好的光,我那叁天國慶假期不回家的要求,媽媽也無奈應允。
自此之后,我便開始與段天目過起了“沒羞沒躁”的生活。
雖然更多的時間只是兩個人去燒烤店小酌一下、或者去網吧包夜,但這對于我來說也已然足夠。
漸漸的,我發現段天目雖然認識的人很多,但卻沒見到什么關系特別好的朋友。
我算嗎?一時間腦海中浮現出了夏沫的身影。
我并未選擇理會夏沫說過的話,畢竟誰遠誰近我還是分得清,同時夏沫也不在提起那天的事,好似沒發生一般。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然來到了十一月,同時也迎來了第二次月考。
不出意外成績如上次一般優異,即便英語只考幾十分,但好在有數學和物理撐著。
走出教室,去往食堂的路上,一縷秋風伴隨著絲絲寒意吹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放眼看去,已經開始有人穿羽絨服了。已然是入冬季節了嗎?或許得回家拿衣服了。
視線不由得看向了遠方,那是家的方向。
不知不覺間竟已經快兩個月沒有回家了,腦海中浮現中妹妹的身影,那心中的悸動已經不似當初那般強烈了。
不禁感到些許慶幸,或許自己的做法是對的,照這樣下去早晚能澆滅那份戀情。
也許那份戀情,不過是基于脆弱性依賴效應下,而滋生出的畸形產物,并不似自己想的那般理所應當,更不具備愛情所蘊含的圣潔。
那不過是污穢之物,不過是從自己內心深處最見不得光的地方,偶然跑出來的污穢之物罷了。
我想只需這樣下去,理性和倫理能漸漸的將其洗刷掉。
或許這過程有些痛楚,或許會刷得身上血肉淋漓,但這一切都是自己應得的。
即是贖罪,也是救贖。
終有一天,我早晚能做回曾經那個正常的哥哥,但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結局嗎?
不然呢?不及時糾正錯誤難道還將錯就錯嗎?難道還期望著發展什么嗎?
趕忙使勁的掐著自己手,想借此打消內心的念頭。
拇指一點一點的發力,直至指甲深嵌進肉里、直至意志有些承受不了這劇痛。
坐在食堂,一邊拿起勺子吃了口飯、一邊透過玻璃做的墻壁看向外面的景色。
“天目明天中午陪我回趟家吧。”
“回家干嘛?”或許相比于明天周叁,段天目對于回家的目的更感興趣。
“回去拿衣服。”
“為什么不是周末呢?”
“我不想看見我媽。”心中傳來怔怔的愧疚,對不起了媽媽。
“好,那明天請病假啊。”
不愧是一起待了這么久的人,很輕易的就猜出了我的打算。
“嗯,明天下午全是文綜課,而且最近因為換季而感冒的人也挺多的。”
當天下晚自習后,便給媽媽打去電話說明了情況。
第二天中午,很輕易的拿到了班主任給批的假條,畢竟我和段天目在班里成績還算優異,自然也不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