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們走吧!”這聲音顯得有些失落,那是只要叫做“李盈盈”的妹妹才能察覺到的失落。
總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于是忍不住回頭向著那兩人離去的身影看去。
卻正好看見那位姐姐也回過頭看向了我們,一時間我倆四目相對。
這個姐姐有些娃娃臉,但看上去并不算漂亮,在我的記憶里我經常見到一個比她漂亮很多的人,那就是照鏡子的時候。而她身旁的那位大哥哥則顯得好看多了,但還是不如哥哥一根。
“詩雨怎么了?”
“沒什么!”
說罷那位姐姐便扭過頭去。
我無意理會他們接下來的對話,詩雨這兩字宛若刺耳的鐘聲般沖擊著我的腦海,在快速捋了下思緒后才反應過來,她就是哥哥曾經喜歡的人嗎?而她身旁那個人,想來便是是張明康了吧。
這些都聽哥哥說過。
頓時恍然大悟,那個姐姐便是楊詩雨嗎?便是哥哥曾經喜歡還表白失敗的人嗎?
也難怪剛剛哥哥會如此反常。
什么啊!虧我之前還覺得她很漂亮,沒想到竟是一個如此普通的人。
同時不由得有些擔憂,我并不知道此刻的哥哥是什么感覺。
但光是想象了一下哥哥有了自己的歸宿,內心不自覺傳來的那股肝腸寸斷之感或許會與此刻的哥哥有些相似。
下意識看向了哥哥,面部表情很正常,還是看不出什么內在情緒。
但畢竟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兄妹,我能感受到哥哥現在那失落到谷底的心情。
一時間有些心如刀絞,那個在自己眼里如此彌足珍貴的哥哥在她人眼里竟會像垃圾一般被隨意丟棄。
恍惚間那晚哥哥喝醉的身影于腦海中浮現。
那個自己視若珍寶想以其共度一生的哥哥竟會因為如此普通的一個人而變得脆弱不堪。
于是輕輕抬起腳將鞋帶松開,放開哥哥的手小跑到其身前。
盡可能溫柔的笑著說道:“哥哥我鞋帶松了,你幫我系一下!”
如我所想,哥哥并沒有拒絕,只是蹲下身系起了鞋帶。
于是,伸出雙手輕輕捧起哥哥的臉,吻在了哥哥的那道傷痕上、那道為我而受的傷痕上、那道永遠不會愈合的傷痕上。
哥哥,我愿像這道傷疤一樣,永遠的陪你身邊。
“哥哥,我永遠喜歡你、永遠不會離開你、你還有我!”
一瞬間,內心那股悸動化作一道勢不可擋的電流沖擊著我的全身,將我整個人由內而外全部攪亂,又全部重塑。
仿佛踏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又好像將曾經的一切盡數摧毀。
只見一道暖風吹過哥哥的臉頰,微微撩起哥哥的頭發。
同時內心猛然間升起一股憤憤不平之感:憑什么這么優秀的哥哥會喜歡這么普通的一個人?憑什么這么普通的人看不上這么優秀的哥哥。
憑什么那么普通的她都有和哥哥共度一生的資格。
以其讓這樣的人作為哥哥的歸宿共度一生,那自己為什么不行。
此般思索之下,那股悸動于心中快速發酵,宛若雨后春筍般生長。
可這不僅沒有阻止我的思緒,反而像是干柴遇到烈火般使得內心的欲望開始蔓延。
于是,我開始任由這股欲望驅使著大腦思考了下去。
那么,也就是說,如果我和哥哥相愛的話,我們不就能一起生活下去了嗎?
我想我找到答案了,找到了能和哥哥共度一生的答案。
一時間心跳竟宛若快要爆炸般劇烈跳動,就連呼吸都感覺有些困難,于是竟不自覺的喘起了粗氣。
一邊盡可能掩飾著自己不被哥哥察覺到異常,一邊又開始小心翼翼的探尋起了那所謂的“答案”!
于是我開始思索起了那荒謬絕倫的可能,宛若饑渴難耐之時竟無意間發現了一枚禁果,一點一點的、輕輕的、慢慢的剝開它的皮,貪婪的著這禁果的味道、舔舐著它的汁水,最后在將其吞入腹中,使其化作自己的一部分。
如果能和哥哥相愛的話便意味著能和哥哥共度一生,我想這毋庸置疑是唯一且最佳的答案,是作為妹妹的我唯一能永遠陪在哥哥身邊的答案。
這個念頭宛如從黑暗中突然襲來的猛獸,將我壓在身下令我不得動彈,讓我升不起半絲抵抗之心。
如此之下,內心竟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之感,宛若靈魂被泡在了烈酒里,讓人飄飄欲仙,讓人欲罷不能。
可是,這十來年的教育和常識無不在告誡著我那殘酷的事實:兄妹之間是絕對不能相愛的。
于是道德和倫理試圖將我拉回正軌,一時間竟感到令人作嘔之感于心中猛然升起。
兩種極端的想法開始在我內心盤旋,時而像仇人般廝殺,又時而宛若戀人般纏綿。
同時我開始意識到了一個荒謬絕倫的事實。
我好像犯下了一個天大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