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皺著眉頭,閉上眼一言不發(fā)。
總覺得這副樣子有些不對勁。
這種難受的表情并不像是身體上的,更像是心靈上的。
跟哥哥一起長大,我很清楚哥哥受傷時是什么樣子,難過時又是什么樣子。
或許哥哥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可試已經(jīng)考完了,我實(shí)在有些想不通還會有什么事讓哥哥傷心。
隱隱約約中有一股不好的預(yù)感,難道是楊詩雨嗎?
可那件事不是已經(jīng)過去了快兩年了嗎?
但除了她,自己始終找不到更加合適的理由。
或許只是自己多慮了,哥哥只是簡單的喝多了難受而已。
畢竟畢業(yè)過后好好的狂歡一下倒也正常。
不知不覺,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到了廁所。
哥哥蹲了下來,臉對著坑位表演起了“惡龍咆哮”!
“嘔兒…哇兒…”
見狀,我也蹲在哥哥的身旁,輕輕的拍打著對方的后背。
“小點(diǎn)兒聲,別被爸爸媽媽發(fā)現(xiàn)了!”
即便沒有任何一句回應(yīng),我還是盡可能的像平時一樣跟哥哥交談。
或許此時哥哥的內(nèi)心需要一個人的慰籍,而那個人只能是我。
在吐出了一些污穢物后,我趕忙在洗漱臺上拿起了自己的刷牙杯,接了一杯水遞到哥哥的嘴邊,想讓其漱漱口。
可哥哥在喝進(jìn)嘴里后卻吞了下去。
然后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伸出雙手解起了褲帶。
這是要上廁所嗎,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回避一下?
可是看著哥哥這個搖搖晃晃以及半天解不開褲帶的樣子,有些放心不下。
于是一只手抱著哥哥,一直手小心翼翼的摸索著,艱難的解開了對方的褲帶。
見到對方的手漸漸的將褲子拉下,趕忙換成兩只手扶著對方的身體,然后別過臉去。
聽著這液體打在坑位里的“嘩啦”聲,一時間有些好奇。
不自覺的想象了一下那畫面,可始終想象不出來。
自己小時候是看過哥哥的果體的,甚至還一起洗過澡,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至于那里是什么樣子,早就忘記了。
但是,好奇的同時伴隨著一股強(qiáng)烈的惡心感涌上心頭,頓時感到有些反胃。
一時間總感覺這“嘩啦”聲越聽越惡心,若不是晚飯吃了有一段時間,或許自己也會吐出來。
于是,這段時間變成了煎熬,仿佛寒暑假最后一節(jié)課的最后幾分鐘,又仿佛嫌疑犯最終判決的前幾秒。
心里甚至想就這樣丟下對方逃回自己的房間,可又有些于心不忍。
終于,這“嘩啦”聲停了下來,在確認(rèn)對方提上褲子后,回過頭來攙扶著哥哥來到了臥室的床上。
本來就沒睡好,加之自己差不多算是扶著一個無力的大男人在家里走來走去。
頓時感覺好累,也差不多是時候回房間睡覺了。
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可卻看見哥哥雙手抱著頭,蜷縮著身子躺在床上,額頭幾乎都要貼著膝蓋了。
即便看不見對方的臉,可這一幕也讓我知道了哥哥那極其難受不堪的狀態(tài)。
哥哥向來是一個勇敢的人,我并不覺得光是喝了很多酒能讓哥哥難受到了如此崩潰的地步。
一時間有些心疼,那個無微不至的關(guān)愛自己之人居然是如此不堪的模樣。
我想為哥哥做點(diǎn)什么,就像是這么多年來對方為自己所做的那些一樣。
我是貪婪的享受著哥哥對自己的愛,但同時,我也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對方的精神慰籍,哪怕只是一點(diǎn)點(diǎn),哪怕只是出于私心。
但這些并不重要。
摸了摸自己的胸膛,這股心疼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于是,便推翻了這股私心。
一邊抬起腳后跟換下了拖鞋,一邊爬上了哥哥的床。
輕輕的躺在了哥哥臉朝向的那一邊,然后自己也微微蜷縮著身子,將對方的頭攬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身體半包裹著對方的身體。
“哥哥,你怎么啦!”
對方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用力的抱著自己的頭。
“哥哥,是我,聽聽我的聲音,我是盈兒,是你的妹妹,告訴我你怎么了!”
我的聲音從一開始的關(guān)切逐漸轉(zhuǎn)換為焦急。
因?yàn)槲腋惺艿搅烁绺绲纳眢w在微微的顫抖。或許事情比我想象的更加嚴(yán)重。
“盈兒,不要走,陪我!”
突然哥哥放開了自己的頭,輕輕的抱住了我的肚子。
這一幕讓我更加的心疼,即便喝醉到意識及其不清醒,對方都害怕用力弄疼了自己。
一時間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曾經(jīng)的畫面:
哥哥保護(hù)自己不受高年級的欺負(fù)而受傷、暴雨天說會永遠(yuǎn)愛自己然后為自己撐傘、自己生病背著自己去診所。
即便當(dāng)時那個身軀如此的年幼,可他卻不曾畏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