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喜歡聽別人說一些無意義的事,可既然一起出來喝酒那就得適當的融入氣氛。無論是出于友情,還是出于禮節。于是只得在一旁跟著賠笑。
…
“浩浩,你們班是不是有個叫楊詩雨的!”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內心還是會不自覺的顫動一下。
“是啊,怎么了!”
即便如此,還是要裝作平常的語氣說道。
“她那個人老牛逼了,初一時我們班那個小智不是給他表白嗎?然后被拒絕了,于是他追了楊詩雨兩年,到去年下半年,也就是初二暑假的時候,楊詩雨同意了!”
頓時大腦一片混亂,初二下?同意?
那天給她表白的景象歷歷在目,她不是說自己沒男朋友、沒有喜歡的人嗎?
難道是那時已經分手了?
“然后他倆談對象嘛,才談了一個月不到,便分手了,你猜因為什么分手的?”
嘉豪的話頓時打斷了我的思路,猛然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在這之前,我一直隱隱約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只是一直沒有證據,一直活在那段感情的牢籠里,找不到鑰匙去打開它。
我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想要去找到那把鑰匙,打開那個困住自己的牢籠。
即使牢籠之外的真相就像快刀。
于是,靜靜的看向對方的眼睛,輕輕的問到:“因為什么?”
“后來初叁時我們班轉來了一個新同學,長得老帥了,他加張明康,你可能聽說過,他跟小智倆人跟我關系都挺好的!”
張明康這個人我并不認識,但在學校里偶然間聽過班里的女同學火熱的聊起過。
說起來,自己對他印象還算深刻。
至于為什么,我想青春期的少年沒有一個不會羨慕這類名字經常出現在少女口中的人。
特別是相較于我們這類總是平平無奇的人來說。
他的青春總是那么的耀眼,就像一個不會燙傷人的火球,走到哪兒都發著光。
他不經意間走過的走廊、路過的操場,甚至僅僅只是舉手投足,便能吸引一大批女生的注意。
體育課上我甚至觀察過他。
毫不夸張的說,他甚至有著走娛樂圈的底子。
那帥氣的面孔、爽朗的笑容、高大的身材,無時無刻不在變相得貶低我們這類平淡無奇的路人。
“他跟康明搞在一塊兒了,康明給我說楊詩雨一直給他送吃的,約他出去玩”
“然后上周康明給我說,得吃了!”
“這么說那個小智挺可憐的咯!”
“我是覺得這個楊詩雨挺渣的!”
……
我能感覺到眼前的叁人開始模糊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眼神的潰散、還是因為淚腺的決堤。
并沒有所謂的如釋重負,只是一瞬間心如刀絞。
我曾試想過自己只是被對方當成人生里小插曲的可能,我也曾試想過對方故意讓自己喜歡上她、從而滿足內心那百無聊賴的虛榮感。
可我不曾想過,自己居然會被當做傻子一樣耍弄。
就像一個提線木偶,對方手里拉著線條肆意的擺弄著,那木偶時而變得怪異、時而變得滑稽。
頓時腦海里開始浮現出了這叁年來的景象。
對方對自己說過的那些平常的話、教她做過的題、上課時偷偷說過的悄悄話、偷看她跟朋友聊天時的側臉、以及表白那天臨走的背影。
種種的回憶東拼西湊一樣出現在腦海里的每一個角落。
突然間全部崩塌,陷入一片虛無。
在那片虛無中慢慢浮現出所愛之人追求對方所愛之人的景象、然后他們牽手、他們約會、他們開心的走在學校門口的大馬路上。
直到最后,在一間賓館里,有一只手關上了燈,隱隱約約能看見對方那嬌羞的臉、以及那赤裸的身體…
一時間心脹仿佛被一直大手狠狠的揪住,然后按近了水里,那只手慢慢的發力、慢慢的發力,在快要捏爆的時候停了下來。
既不給你解脫的同時、還讓你痛不欲生。
我并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此刻的心情,也不知道自己改怎樣去表現出一份風輕云淡的樣子。
明明今天是約定好四個人出來小酌的日子。
可事情的發展越遠遠出乎我的意料。
我沒想到,我都逃到名為畢業的未來了,居然還會聽到楊詩雨的消息。況且這個消息還前所未有的勁爆。
嘉豪剛剛說過的話在腦海中一遍遍的回演,宛如不會謝幕的舞臺。
剛剛那些話就像是一把火,點燃了我對楊詩雨的那段感情,這場大火在內心深處肆意的焚燒著每一個角落,直到整個世界只剩下灰燼。
我想,一個人真正的成長并不是所謂的大哭一場,也不是所謂的突然間釋懷,更不是那如垃圾一樣愛而不得的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