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視角:
爺爺的離去并沒有給這個寒假帶來什么不一樣的變故。
我和妹妹還是如同曾經一樣,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
僅僅只是頭上多了塊白布而已。
按照習俗,在下葬前一天晚上,所有的親人得守在棺材面前,該燒紙燒紙,該哭喪哭喪。
直到凌晨1點,在打開棺材見最后一面后便下葬。
可諷刺的是,除了大娘象征性的哭了一下,所有的人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情緒變化。
我并不太想走這個形式,與其在這里為了死人而費心,不如在家里多睡會兒覺。
可奈何爸爸讓來,于是只得跟妹妹一起守在這棺材旁邊。
這么一看,家里貌似親戚挺多的。
爸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一個弟弟。每一家都有兩到叁個孩子。
一大家庭的人圍著一口棺材,有的一言不發、靜靜的看著棺材,有的一邊燒紙一邊玩起了手機,有的則在與其它人談論著生活中的瑣事。
除了臉上并沒有表現得太過于刻意的開心以外,頗有一股過年般的氣氛。
沒有人真正的過于悲傷,也沒有真正的過于高興。
爺爺的死并不會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什么變化,但相對應的,爺爺也并沒有太多的遺產分給他們。
在象征性的守了一會兒后,我便跟妹妹回去睡覺了。
我能感受到身后些讓我如芒在背的眼神。
我想他們并不是在責怪我不夠孝順,僅僅只是想找一個宣泄口來釋放對生活的怨恨罷了。
不過我會在乎嗎?一群長著丑惡嘴臉且渾身發臭的蛆蟲罷了,誰會去在意它的看法啊。
只要不往自己身上爬就行了。
曾經棺材里的人沒有盡到爺爺的責任,自己也斷然不會盡到孫子的責任。
我不是父親那樣的老實人,以德報怨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
我們向來誰也不欠誰的。
…
回到家里,便倒在床上。
最近幾天都沒怎么休息,畢竟自己作為家里的長子,有些活難免得適當的去干一下。
又是搬東西,又是傳菜的。每天晚上還要守夜。
難得今天過后便結束了,于是正準備好好的休息一下。
可妹妹一如既往的抱著枕頭,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自從那天晚上跟自己睡嘗到甜頭后,接下來的幾天妹妹一直都這樣。
是不是有些太寵溺她了,還是說自己臺過于心軟了呢。
有時候很想像爸爸那樣呵斥妹妹,在將妹妹趕出去。可一想到若是這樣做對方臉上那委屈得快要哭出來的眼神,始終下不去這個決心。
我向來見不得妹妹那張臉上流出眼淚的樣子。
于是,便只能任其任性下去。
看著躺在懷里的妹妹,或許這一幕是自己造就的。
就像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在出社會后很容易吃虧,這是他父母的溺愛造就的。
妹妹目前的狀況自己也有一定的責任嗎?想到這兒難免有些頭疼。
一邊思考一邊手不自覺的捋著對方的頭發。
妹妹啊妹妹,你什么時候才會長大。
那一天多久之后才會到來呢?
明天?明年?亦或是永遠不會呢?
想象一下,若是有一天妹妹有了獨自解決問題的能力,再也不會“哥哥~哥哥”的叫喚了。
光是想一想,微微的抗拒感便于內心油然而生,宛若雨后春筍一樣茁壯成長,于是這份抗拒愈演愈烈。
我承認,我不太喜歡這樣,正如我之前所想,這是相濡以沫的依戀,并不是單方面的。
有時候我會想,作為哥哥自己的保護欲是不是有些太重了?
這算不算一種病態的關愛。
或許并不是金絲雀離不開主人,只是主人將她關在了籠子里,給其吃給其喝,對其施加無微不至的照顧,慢慢的、使其失去了飛翔的能力。
于是,她那一對漂亮的翅膀成為了擺設,但也正是因為那一對漂亮的翅膀她的主人才會那么的愛她。
主人對金絲雀的關愛,終將成為束縛金絲雀的枷鎖。
…
第二天一早,便被媽媽的訓斥聲吵醒。
“盈兒你都多大啦!還跟浩浩睡?”
“11歲的人啦,要是傳出去害不害臊?”
看了看站在床邊的媽媽,對方很是生氣。
又看了看已經起來正準備起床回自己房間的妹妹,對方那眼神顯得有些委屈。
見我醒了,媽媽便將矛頭指向了我。
“浩浩你也是,別老是慣著盈兒,得讓她自己獨立一些!”
只見媽媽食指指向我,滿臉都是責怪和憤怒。
我趕忙坐了起來,拉住正要下床的妹妹,一邊將對方的身體按進被子里,一邊對媽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