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鑰匙,插入鎖孔,廢了好大勁才把鎖扭開。
家里的鎖雖然是老式的,但防盜級別挺高,即便是原配的鑰匙,也要稍微用些力。
這是我之前不知道的,我之前只知道牽著哥哥的手、跟在哥哥身旁就行了。
好不容易打開了門,進到屋內。
哥哥是將家里打掃得干干凈凈在走的。
可如今我看著這干凈得顯得有些空曠的屋子,心里有些空蕩蕩的。
總感覺得做些什么。
打開了電視,切到了少兒頻道。有些慶幸此時有動畫片可以看。
于是便開始沉迷于其中起來。
不知不覺間,抬頭看了眼窗外,天已經黑了。我趕忙把屋里的燈打開。
老式燈泡并沒有多亮,只是能讓你大致看清物體而已。
我接著看起了電視。不知道為什么,我特別在意沒有光亮或者看不清的地方:電視后面,窗戶外面,通向另一個房間的門口等等。
我關上了門,看了看電視后面,又扭頭看了眼窗戶外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見,總感覺會有什么東西冒出來。
不想還好,越想越害怕。
我趕忙鎖了門,走出了家門口。
可外面同樣漆黑。家里的位置并不好,周圍基本全是田野,最近的一戶人家也有近五十米,且中間隔著很多荒廢了的瓦房。
去往村中心的反方向甚至能看到幾座墳墓、以及那灰白色的墓碑。
我想起了1個鬼故事。
或許每個村里都會流行幾個鬼故事,或是無意間聽見老人說的,或是父母為了嚇唬孩子而說的,或是朋友之間交談時聽到的。
劇說有一個女人,不知因為什么染上了臟東西,死后化為了厲鬼,害死了自己的家人,據說那戶人家死之前便透過窗戶玻璃的反光看見過她的身影。
這個故事是聽誰說的呢?哥哥、媽媽亦或是別人。
我已經記不清了,這也不重要了。
自己的腿不知不覺間動了起來,從最初的走變成小跑,再到最后的狂奔。
我并不知道哪里會讓我安心一些,但還是向著村中心跑去,那里人多。
來到村中心,確實有幾個人,但大部分都是開著門,在家里吹著風扇。
我并不知道該干什么,也沒有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
只是找了個地方坐下,環顧著四周,看著視線里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貌似這里能看到村口,我向著那個方向看去。
過了一會兒,村口那邊亮起了光,隨著光源的越來越近,一個叔叔騎著摩托車來到了這里。
爸爸是也是騎著摩托車載著媽媽去工地的,那么車燈亮會不會也意味著有可能是爸爸。
我開始期盼著那個方向亮起車燈,期盼著爸爸媽媽早點來家。
過了好一會兒,村口那個方向亮起了車燈,又過了大約兩分鐘,爸爸騎著車載著媽媽來到村口了。
“盈盈在這干嘛?”爸爸看見了我,問到。
我并沒有回答。
或許是看到我不開心,媽媽下了車,讓爸爸先回去,自己牽起了我的手,向著家里慢慢的走去。
媽媽上次牽我的手是多久之前呢?我已經忘記了。但那時媽媽的手很溫暖、很柔軟,握著很舒服。
可如今,媽媽的手很粗糙,握著不舒服,甚至有一點點扎手。
“盈兒不開心嗎?”在快要到家的時候媽媽問到。
我點了點頭。
“因為哥哥去學校啦?”媽媽又問到。
我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什么呢?”媽媽溫柔的問到。
“我一個人在家害怕!”我盡可能小聲的說到。
“怕什么?”
“怕鬼!”
此時剛好到家,或許是最后兩個字被爸爸聽到了。
“你們說什么?”爸爸問到。
“盈兒說她害怕一個人在家?”媽媽回答。
爸爸并不像媽媽,爸爸是比較喜歡哥哥的,因為哥哥不僅懂事,還優秀,而我什么也不會,還有哥哥跟媽媽疼我,所以爸爸向來是不怎么疼我的。
“有什么好怕的,都什么年代啦!”爸爸嚴厲的說到。
“大兵你小點聲,嚇到盈兒啦!”
“都9歲的人啦,還怕這怕那的,把門一鎖,窗子一關,還怕什么?”
我并沒有反駁,只是低著頭。
最后,以媽媽溫柔的話語:“盈兒別怕,世界上沒有鬼的,一個人在家里沒什么好怕的…”宣告結束。
第二天早上,媽媽叫醒了我,給我做了早餐后便跟爸爸去工地了。
吃過早餐后,我一個人走在這條熟悉的路上,只可惜身旁已經沒有那個熟悉的人了。
中午,一個人回家,打開電磁爐,將昨晚媽媽特意為我炒好的菜熱了一下,又在電飯煲里加了點水蒸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