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妹妹量了身高并刻下了記錄的刀痕。
我看著這門沿上的一道道的刻痕,方才意識到了時間長河的流逝。
最底下的一道甚至還沒有半米高,如今新刻上的刀痕已經(jīng)一米五多了。
“浩浩別動!”媽媽量完身高將臉貼近我的額頭,雙手在皮膚與眉毛的交界處輕輕的撫摸著。
“怎么了?媽媽!”我趕忙問到。
“這個疤好像恢復不了了,去年到現(xiàn)在一直是這樣!”媽媽回答到。
媽媽說的我是知道的,我并非沒有照過鏡子。
“沒事的媽媽,不仔細看的話看不出來的!”我趕忙安慰到。
“哥哥對不起!”妹妹或許是感到愧疚,輕輕的扯了扯我的袖子。
我并不后悔。
那確實只是一個細小的、微不足道的疤痕,且在皮膚與眉毛的交界處,并不是特別引人注目。
不過哪怕它很顯眼,我也并不在乎,或許對于我來說,即便是嚇人的疤痕,那也是我作為一個哥哥的榮耀。
過年總是年復一年的重復的,寒假之后迎來的校園也是。
本應也是的,但開學后便是小學最后一個學期了,學習好的更加刻苦,不想學的則更加墮落。
我并沒有感到多緊張,我也沒有太多即將要畢業(yè)的實感。
無非就是晚飯的餐桌上。
“浩浩,最后一個學期了,你要好好努力,爭取考上尖子班!”這是媽媽常說的一句話。
直到期末考試的前一個月,老師把我跟班上幾個成績最好的叫到辦公室,給我們長篇大論了一番。
“你們馬上就要升初中了,你們幾個也是班里最有希望考上重點班的同學,最后這一個月一定要好好學習,考上好的班級才會有希望考上好的大學……”
老師一邊說,一邊無意識的看向我。
我是我們幾個當中家里過得最清貧的,我也不傻,自然知道老師什么意思。
這讓我想起了我三年級的時候。
那天媽媽給我買了一件新的褲子,我穿著去上課,放學后偶然在操場遇見了老師。
老師下意識的開玩笑的說了一句:“李浩哈買新褲子啦!”
即便不是嘲笑的表情,但那也是一種看到罕見事物的表情。
我當時只感覺有些不好意思,隨便應答之后便逃離了此地。
言歸正傳,直到這天,我才有了小學生涯要結束了的實感。
我并沒有感到多緊張,該說是胸有成竹呢,還是說毫不在意呢?這并不重要。
再過一個月,我便是初中生了嗎?到時候我便會不在這所學校就讀了嗎?我也算是邁向了人生的下一個階段了嗎?諸如此類的想法在我的腦海中冒了出來。
回到家里,我開始更加刻苦的去學習,不在跟著妹妹一起玩、一起鬧,以及一起看電視,只是每天抱著書本,沉迷其中。
“哥哥 哥哥,明天陪我去摘百合花嘛!”
某天晚上的餐桌上,我一邊吃飯一邊看著書,集中起來的意識被妹妹打斷了。
“你哥馬上就要考初中了,別老是黏著你哥哥!”在我正預開口回答妹妹時媽媽替我回答了。
我看了看妹妹一眼,臉上寫滿了失落二字。
妹妹啊妹妹,體諒下哥哥吧。
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刻苦學習到?jīng)]有時間觀念的生活中,漸漸迎來了這一天。
小考這天,正值六月份,南方這個季節(jié)并不是很熱,但還是出了太陽。
“浩浩,真不用媽媽陪你去嗎?”媽媽一臉擔心的看著我。
“不用,媽媽,我又不是沒去過鎮(zhèn)上,我知道中學在哪兒的,再說我約了嘉豪他們一起!”
“我也要去!”妹妹像是搶答一樣說到。
“浩浩又不是去玩,你去湊什么熱鬧!”媽媽對著妹妹說到。
踏入學校的一刻,我本以為我會感到緊張,但相反的,我的內心及其的平靜。
不知怎么的,我想到了妹妹,考完這場試后,我便算是一個初中生了。
妹妹以后就要一個人去上學了,身邊沒有我牽著她的手她會習慣嗎?中午回到家能自己做飯嗎?做作業(yè)遇到不會的能自己解決嗎?
諸如此類的想法出現(xiàn)在了我的腦海里。
我稍微用了些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啪”的一聲。
“你干嘛?”嘉豪貌似嚇了一跳,問到。
“沒事,清醒清醒!”
我抬頭看了看這不同于村里小學的建筑,村里小學只有一樓,一個年級只有一個班,操場也很小。
而這里,教學樓足足有六樓高,還有好幾棟,操場很大,有很多籃球場,還有足球場,足球場的那頭還有男女生宿舍。
這有些震撼到了我,在這之前,我對學校的了解也就止于村里的小學。
我咽了口唾沫,深吸了口氣,想了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