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將頭上的紗布摘下,只看見一個黑紅黑紅的結(jié)痂。
小孩子的自愈能力是很快的,一個月不到的時間結(jié)痂就掉光了,但還是留下了一個疤痕,聽見小平醫(yī)生說疤痕會睡著年齡的增長而慢慢的消退,妹妹和媽媽才放下心來。
劇老師說,那幾個六年級的因為沒做作業(yè)被老師留下來做完再走,然后心情不好正好看見我和妹妹,所以才會這樣。
后來,老師讓他們叫了家長,給我道了歉。
先不提這傷口疼不疼,愈合的過程癢不癢。就這中間的流程就頗為麻煩:頭上包著紗布,按時換藥,就連吃的東西也有一定的忌口。
不過也拜此所賜,他們再也沒有欺負過我,妹妹以后應(yīng)該能過一個較為安心的校園生活。
有一種將長痛化為短痛的感覺。
……
最讓我高興的是,因為這件事,我和妹妹之間的關(guān)系也與日俱增,算是因禍得福吧。
“哥哥,快教我做作業(yè)!”這是幾乎每天都能聽到的話。
我不知道為什么,自那次之后妹妹對學(xué)習(xí)更加著迷了。以往可能算是心血來潮,現(xiàn)在有種走火入魔的感覺。
還是那句話,妹妹并不是學(xué)習(xí)那塊料。
但一看見那雙大大的眼睛,以及兩支小手拿著書和筆來尋求我的幫助,我實在找不到半點拒絕的理由。
直到期末考試成績下來那天。
可能是因為妹妹是第一次迎來所謂的寒假,要交代的事情便多了些,于是老師拖了會兒堂。
我照例拿著第二名的獎狀,在妹妹班級的門口等待著。
向著窗戶往里看去,卻看見妹妹一臉愁容,就連頭也是略微的低著,手拿著筆在那桌子上胡亂的畫。
見到這一幕,我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我小心的藏起手里的獎狀,將其折迭后塞進褲子右邊的兜里。
過了好一會兒,妹妹才低著頭慢慢的走了出來。
“回家吧。”我盡可能小聲而溫柔的說道。
“嗯。”妹妹抬起頭看到我后,臉色才緩和了些。
“哥哥的獎狀呢?”見我兩手空空,妹妹不解的問到。
“今年沒考好,試卷太難了。”我摸了摸妹妹的頭,接著又補充一句:“盈兒也沒考好嗎?”
“嗯,連前十名都沒進。”妹妹有些失落的說道。
“考不好是正常的,哥哥不也沒考好嗎?下次加油就好了。”我牽起妹妹右手,正準(zhǔn)備回家去。
“哦。”很顯然妹妹還是有些失落。
“你說回家會不會被媽媽罵。”
“哥哥應(yīng)該會。”
“我們?nèi)ベI吃的好不好?”
“哥哥有錢嗎?”
“還剩一塊,想吃什么?”
“唐僧肉,五角包!!”妹妹開心的跳了起來,我牽著妹妹的左手也隨之抬高了一些。
買完零食回到家,不出所料的被媽媽訓(xùn)了,但礙于之前額頭受的傷,媽媽也只是說了兩句。
……
有妹妹陪伴的日子總是快樂的,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轉(zhuǎn)眼就來到了四年級下冊的五月份。
隨著年紀(jì)的增長,我跟嘉豪他們的關(guān)系也與日俱增,媽媽也開始給了我一定的娛樂時間。
與嘉豪為中心的三人組:嘉豪,佳興,以及小倫開始會叫我出去玩。
這本來是一件好事,但妹妹卻成了一個大問題。
妹妹就像一個跟屁蟲一樣,我走到哪兒,妹妹就黏到哪兒。
某天放學(xué),爸媽在雜物室里扎掃帚。
我和妹妹將書包放在沙發(fā)上后,我告訴媽媽:“媽媽,我出去玩會兒。”
“早點來家啊。”
“知道了,媽媽。”我答到。
“我也要去。”這時一道響亮的聲音在身旁炸開,應(yīng)該是說給媽媽聽的。
“浩浩,帶上盈兒。”
妹妹聽見媽媽說的話后向我做了個鬼臉,露出一臉得意的表情。
沒有辦法,母親大人都發(fā)話了,我只能照做,不然妹妹一哭,可能就去不了了。
出了家門口,才沒走出多遠,我便對妹妹說:“盈兒回家看電視好不好。”
“哥哥不去了嗎?”妹妹疑惑的問到。
“我們?nèi)ビ斡荆阋粋€女孩子就不要跟著我啦!”
“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我又補充道。
“我不管,我就要去!”妹妹開始無理取鬧起來。
見沒有商談的余地,我便想甩開妹妹。
我加快了腳步,從快走慢慢變成小跑,想著河流的方向跑去。
我跑,她追,我插翅難飛。妹妹在一旁窮追不舍。
我放慢了腳步,前面就是山間小路了,要是妹妹為了追我而摔傷那就得不償失了。
“你煩不煩啊,只會跟著我!”我有些生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