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打算對付你,這話我說過很多次了。”
沉漸生看了眼身后的沉池舟,將煙熄滅,“我知道,這話我也說過很多次了。我只是太想離開這個讓人失望的地方了,去哪里也好,去哪里都是自由。”
“哥,晚上風大,回去吧。”她笑了笑,“有人祝你前路坦蕩嗎,沒有的話,我先祝你。”
有人嗎,好像是有的。
看著他沉默不做聲,沉漸生意會:“看來是有的,那我這祝福看來多余了。”
“噠噠噠”急促的上樓聲在夜里無比清晰。
沉殊然推開沉池舟的房門,“你把姜時漾送走了?還是你把她藏起來了?!”
他情緒有些激動,拽著沉池舟的領子,把他從輪椅上拽起來,“我不是警告過你了嗎,你為什么還要靠近她!”
沉漸生上前勸阻:“殊然你先松手,這里面說不定有誤會。”
“誤會,有什么誤會,我最懂垂涎的神情了,從小到大她身邊那么多覬覦她的人,我都擋住了,可我偏偏忘了你。昨天你在門口和她說什么了,她明明答應了帶我一起走的,今天就消失不見了,你敢說沒有你從中作梗。”
沉池舟被人勒著脖子,呼吸困難,他覺得自己的心肺難受地要爆炸了,猛烈地咳嗽起來。
沉池舟被他拽著,臉貼到冰冷的書桌上,他的后頸衣領被人扯開,沉殊然看著泛紅的腺體,說道:“你就是用這東西勾引她的,我給你切了。”
沉漸生嚇了一跳,她連忙拉住沉殊然的手:“你瘋了,oga的腺體最脆弱了,他腺體受傷會死的。”
沉池舟現在這樣被人摁在桌子上,困難地呼吸的痛苦樣子和死了也沒什么區別。
“她…她肯定會去…聯邦軍校…咳咳咳…你去…去找她。”沉池舟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對,你說的對,她的目的地是聯邦軍校,她只是提前出發了而已,我去找她,你說的對,她答應過我,不會丟下我的。”
說完,沉殊然就又急匆匆地下了樓。
沉池舟扶著桌沿,痛苦地呼吸著,每一下吸氣,冰冷的空氣灌進肺里,都讓他難受地想死,他沒忍住,又拼命地咳起來,大片的鮮血噴灑在書桌上。
沉漸生垂眸,說不上心疼,她實在覺得自己的哥哥有些可憐,“你明知道他生氣會這樣,明明不激怒他也能達到目的,為什么非要進行這個環節。”
“嗬,我就是…就是看他不順眼,憑什么…憑什么他那么幸運……我是oga,所以我就該……該替他死嗎?”沉池舟臉上露出一個病態的笑容,打破了他以往營造的溫柔理性的成年男性的人設。
“憑什么……什么都是他的……嗬嗬…”
沉漸生點破:“你是因為本該屬于你的被他擁有而討厭他,還是因為想要的被他占有而討厭他?”
沉池舟沒有回答。
沉漸生也不在意他的回答,“我剛祝福完你,所以你要多活幾年啊,我幫你聯系醫生。”
十五分鐘后,家庭醫生趕來,他為沉池舟注射了鎮定劑,又給他開了些止痛藥和特效藥。
沉池舟問醫生:“我這樣,還能活幾年?”
醫生支支吾吾:“沉大少,您的身體我也不好說…如果不再發生今天這類事情的話,五年是沒問題的。”
沉漸生送走醫生,看了眼沉池舟,他坐在落地窗前,背影有一些孤寂。
她走過去,扶住他的輪椅,“你當年遇刺的事我聽說了,他們為什么給你下這種藥……”
當年沉池舟被綁架后,綁匪向沉父索要贖金,沉父不在乎的態度讓他們意識到沉池舟不過是沉家的棄子,他們綁錯人了。
沉池舟如今再想起當年的經歷,心中已經波瀾不驚了:“他們也覺得,對待一個家族不重視的oga的方法就是讓他被羞辱,讓家族顏面掃地,讓那個oga喪失聯姻的價值。”
沉池舟吃的那種藥,她聽說過,帝國的某些皇子也愛給oga喂那種藥,一定時間內不和alpha交合,五臟六腑就會劇痛,時間一長還會腐爛。
沉池舟當年非但沒有和綁匪交合,還搶了他們的車,逃了出來,只不過車子在山崖上翻了下去,他也失去了雙腿。
“明明殺了他就可以一勞永逸,為什么不動手?”沉漸生問出自己的疑問,“別跟我說什么,直接殺了他太便宜他了,我不會信的。”
沉池舟盯著自己的雙腿,莫名其妙笑了:“他和我很像,不是嗎?”
沉漸生有點疑惑,性格嗎,其實并不像,那就是外貌,或許有三分相似。
“不然當年綁匪也不會綁錯人。我和他流著同脈的血液,有著五六分相似的臉,他被拋棄過一次后,再也不會那么自我了,他會變得理性變得體貼。你說,到時候她看沉殊然時,會不會想起我,想起那個像兄長一樣關心祝福她的沉池舟?”
沉漸生默默收回目光,兩個人確實很像,在性格上,一樣的瘋。
放沉殊然一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