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里,沉殊然用冰冷的鐵鏈把姜時漾拴起來,把她的手腳捆住,讓她從此以后睜眼能看到的只有他一個人。
姜時漾想,現在位置互換了,他親手把自己綁起來,然后把鑰匙交給姜時漾。
只是他依舊那樣偏執,依舊希望她的身邊只有他。
姜時漾的手撥弄著中間連接的鐵鏈,迎著沉殊然熾烈的眼神,她開口說道:“張嘴。”
沉殊然張嘴后,她把手銬的鑰匙塞入他的口中,和沉殊然不同,她從不強迫。
沉殊然叼著鑰匙的一端,鐵腥味兒沿著舌尖彌漫開。
“姜時漾,我吞不下去。如果我能吞下去,我肯定毫不猶豫地咽下去,這樣我就能永遠地被你拴著了。”
沉殊然現在的模樣有些狼狽,除了手被銬著,小腹上還有干涸的精液,胸口是錯落的紅痕,脖子上是更觸目驚心的指痕,無論哪一點都很可憐。
姜時漾從他口中取出鑰匙,解開了手銬。
“小少爺,為什么?”
她在問,為什么游戲里當自己處于下勢時他會剝奪自己的自由,也在問,為什么如今他求著自己拿走他的自由。
“為什么你總是那么不成熟?”
不能為她去死,那就聽話地離她遠點,只是這樣也做不到嗎?
沉殊然抬著手,想去觸摸姜時漾的臉,卻在距離幾厘米的地方停下,他有些錯愕地重復:“對啊,為什么呢?”
好像所有人都說他不成熟、不懂事,說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時候,母親在他的表現不理想時,總先懲罰姜時漾。
沉池舟說那是因為他的在乎。
太在乎,會讓別人抓住你的軟肋,優先攻擊你最脆弱的地方。
他問沉池舟:“所以,什么是成熟?成熟就是像大哥一樣藏起軟肋嗎?”
沉池舟默然。
他搖頭:“成熟不是藏起軟肋,是沒有軟肋。藏起軟肋是在乎,藏不住軟肋是太在乎。”
他藏不住軟肋,做不到成熟,因為他不認為姜時漾是威脅到他生死的重要存在。比起軟肋,他更想把她形容成——自己的心臟。
“大哥這種懦弱的人,才不敢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弱點。”
他看到沉池舟好像神情錯愕了很久很久。
沉池舟甚至都沒有為了誰,孤身赴戰拋卻一切的勇氣。
為什么不成熟,這個問題,最后誰都沒有答案。
冰冷的手銬被甩在沉殊然小腹上,折射著有些殘酷的月光。
他的手最終還是縮回了,“我抱你去洗澡吧媽媽。”
姜時漾沒拒絕,將頭擱在他的肩膀上,她好像嗅到他腺體散發出的濃烈的茉莉花香,明明那么難受,卻什么都不講。
“姜時漾。”沉殊然叫了一聲她的名字,但沒有后文了,但在他踏入浴室門的時候,那句反復藏回口中的話,還是說出來了,“我愛你。”
聲音輕到,姜時漾完全可以裝沒聽到。
喜歡和愛,好像重量是不一樣的。他可以喜歡小時候那株盡心呵護的花草,可以喜歡和姜時漾一起看的日出日落,可以喜歡姜時漾送的項圈乳夾,可要說到愛,他只愛姜時漾。
這種唯一性又珍重的愛,他不敢輕易說出,他可以對姜時漾說很多次喜歡,卻不敢說一次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