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多久?”姜時漾馬上要上場了,她的終端設備扔到柜子里了。
“一個小時零十七分鐘。怎么了?突然緊張了?”袁昌意好笑地扭過頭看她。
和姜時漾打拳擊賽,該緊張的只有對面,除非是表演賽,姜時漾會稍微手下留情,不然對面的情況通常不會太好。
姜時漾點點頭,“夠長了。”
袁昌意心想,什么夠長了。還沒問出口,就被姜時漾拉著領子拽了過去。
“做一次,這些時間夠用了。”
說完,她就吻上去了,姜時漾雖然平時說話冷冰冰的,但是唇卻是意外地柔軟,還攜帶著她的信息素的芳香。
姜時漾按著袁昌意的肩膀,頭退開,她酣暢地撩起額前的碎發,點評道:“袁昌意,你臉紅了,只是親一下,剛才不是講騷話講得很流暢嗎?”
袁昌意臉紅到氣結:“哪有你這樣,一言不發上來就親的。而且現在…現在做,你一會兒還上場嗎!”
姜時漾黑色的瞳孔一眨不眨,“我通知你了啊,你沒聽到嗎?那我再通知一次,袁昌意,和我做一次。”
袁昌意不知道怎么回應姜時漾,閉上眼視死如歸地將臉往她跟前湊。
姜時漾輕笑著推開他的頭,“得了吧,只會講大話,我去洗個澡,把身上這些alpha的信息素味道洗去。”
姜時漾走后,袁昌意才緩緩回過神來。
他氣急敗壞地朝浴室大喊:“姜時漾,你又這樣!”
姜時漾開浴室門的手被人按住,袁昌意臉上紅意還未退卻,他直愣愣地看著姜時漾,說:“不是通知嗎,通知不履行,豈不是欺騙。”
姜時漾輕而易舉就撬開了他的手,看著他因為手被甩開更氣惱的模樣,姜時漾開口安慰:“我的力氣你知道的,鉗制對我沒用。”
他小聲嘟囔:“本來就沒想鉗制你。”
“我下周就不來了。”姜時漾坦白。
袁昌意著急:“為什么?因為我胡攪蠻纏,我錯了姜姐,你別生我氣。”
“不是,因為錢賺夠了,我要去聯邦軍校念書了。”姜時漾再次推開浴室門,“所以以后,可能很難見到了,就當是告別了,剛才那個吻。”
袁昌意想去抵浴室門,但他的力氣哪里比得過姜時漾,他只能胡亂勸說:“什么告別,都有聯系方式以后還可以見面的啊!”
“可以,等我洗完澡我們再聊。”姜時漾一扭,鎖上浴室門。
浴室中嘩啦嘩啦的水流聲像酷刑一樣折磨著袁昌意,他坐在門口的長椅上,小聲說著話:“姜姐,你怎么突然想考聯邦軍校啊?“
問話聲甚至都不如水聲大。
這個問題沒有回答,但答案卻很明晰,姜時漾就是這樣的人,鮮活、隨心所欲。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和姜時漾的初次相遇,那時候姜時漾才十四歲,出來賺錢。
袁昌意屈腿看著坐在他面前還不到他肩膀高的小孩,問道:“你應聘端盤子還是倒水?”
姜時漾面無表情回答:“拳擊賽,招選手的,對吧?”
袁昌意愣了幾秒,隨后哈哈大笑:“招招,你來當靶子,給選手練手?”
她皺眉,把招人的小廣告往桌子上一拍:“我應聘選手,打一場?”
其實那場,姜時漾很沒有自信,因為她是初次接觸拳擊,只有蠻力沒有技巧,而且她也不知道這里有沒有比她武力值更高的人。
但好在,袁昌意看不起她,只當她玩玩,找了個中庸的拳擊手面試她,她很輕易就把對方打倒了。
袁昌意目瞪口呆地看著姜時漾抹掉自己鼻梁上被打出的血,鮮紅色的血在臉上泛濫開,將她白凈的臉壓得瘋狂卻又迷人。
他后知后覺舉起裁判旗宣布:“姜…姜時漾,第一場勝利!”
那是姜時漾的第一場勝利,也是九十九場連勝的第一場。
袁昌意后知后覺地從回憶中掙脫,他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個小時開始。
“姜姐,好了沒有,你洗了很久了。”
回答他的,只有水聲。
袁昌意后知后覺地感到不對勁,他賣力敲門,“姜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你說句話啊!”
浴室內有一扇通往外面的窗戶,想到這里的袁昌意突然意識到什么,他踉蹌著跑到門口去開門。
休息室的門被鎖住了。
“有人嗎,幫忙開個門,來人啊!”
門外有人聽到他的呼救,回復他說:“袁哥,你別敲了,姜姐囑咐我說,她比賽結束前,不能放你出去。”
他認出聲音的主人,是小馬,賽場的一個后勤。
“小馬,你放我出去,姜時漾答應你什么了,我給雙倍。”
小馬也很固執:“袁哥,我不能背叛姜姐,我不想挨拳頭。”
“到時候我替你挨,你放我出去,我保證姜時漾不會找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