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生物鐘,第二天你不到八點就醒了。
睜開眼時迷茫地回想了一會身在何處,聽到耳邊人的呼吸聲時,昨天的種種回憶撲面而來,你久違地感覺到一點不自在。
居然跟這么年輕的身體睡了。
不得不說……挺爽的。
被腰上窟著的手臂勒得動彈不得,你在他懷里艱難轉身,腿間異物的存在漸漸明了起來,你低頭看了看,又從心底感嘆年輕就是好。
他被你的動靜吵醒了,但又因為太早了睜不開眼,眼皮掀了一道縫看向你,又貼過來抱住你黏糊,像囈語一般:“姐姐……”
熱烘烘的溫度傳遞過來,你再一次驚訝他的物理粘人程度,不過很快你有了新決定。
將腰上的手撥開,頸窩處的腦袋微微抬起,仍是迷糊的,但已經下意識出聲:“姐姐?”
你將他的頭按回枕頭,沒多說,只丟下一句“繼續睡吧”就毫不留戀地轉頭起床。
他怎么睡得著。
幾乎是一瞬間,腦袋一下轟鳴,他整個人都清醒了,連跪帶爬地過來抓你的手,語氣急急:“姐姐要去哪?”
你低頭看他,其實你非常滿意他這張臉,此時帶上了鮮活的情緒,你竟然覺得靈動。
你的沉默讓他更急切,但也意識到什么,卻不敢直面,轉而顧左右而言他:“姐姐是要去公司么?我送你好不好?”
看著他的眼睛,你差一點就要點頭了。
意識和理智一起回籠,你目露涼意,看得他一顆心欲墜,繳得眼眶里又要升起水汽,他知道眼淚在此刻只會難堪,竭力忍住后卻還是任淚珠滾落,滑過臉頰的熱意讓他難以維持體面,他低下頭,松開了抓住你的手。
你的心頭拂過一點異樣,速度快得你抓不住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情緒,你沒再看他,轉身往浴室走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像拔吊無情的渣女。
于是又回到床邊,他保持著低頭的動作在抹眼淚,你的罪惡感又被迫添上了一丁點。
從錢包里抽出一張黑卡,“你拿去用吧。”
他動作一僵,你正在懷疑這個舉動是否不妥時,他抬起頭,眼淚掛在眼眶里,懸而未決的模樣誰看了都會心生惻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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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收你的卡。
其實也是意料之中,他開車送你去公司的路上,你的罪惡感已經到了20的程度了。
等紅綠燈的間隙,他扭著臉看窗外,不肯看你一眼。
你對這樣的他有點陌生。
指尖敲了敲方向盤,你提起下個月圣誕節的安排,說會很忙,估計騰不出空來。
他終于轉過臉看你,很聽話地說你忙。
于是忙了大半個月也沒見上一面。
這個月你喝咖啡幾乎要喝吐,沒有一天是準時下班的,窩在椅子里揉按太陽穴時想起被你遺忘很久的某只小狗,心頭那種異樣的感覺再次掠過,你撥了他的電話過去。
響了沒幾聲就接通了,那邊意外地很嘈雜,你微微蹙眉問他在哪里。
他頓了頓,等幾秒換到相對安靜的環境后跟你說他在打工。
嗯?
你有點意外,一時之間沒接上話,他在等你的下文也沒說話。
你扭頭看了看窗外的夜景,問:“要不要一起吃晚餐?”
他沒立刻回答,你耐心等了幾秒后,他低低的聲音傳來:“姐姐還要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