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她自己親口對人家說的,不想了解和他有關的事情,人家話到嘴邊都被她堵回去了。那現在人家不再主動說,也算情有可原。
她點了下頭,訕訕地笑:“知道了,但你也說了嘛,我從以前就這樣,就算想改變也需要點時間的。”
裴知蘊“嗯”了聲,“有改變的覺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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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兩人把以前常去的店都逛了個遍,從商場出來時,手上拎滿大大小小的購物袋。
剛要進電梯去地下停車場,續念斜挎包里的手機響起來。
她暫時將盲杖靠邊,騰出手去接電話。
是易思嵐。
她按了接聽,輕聲:“喂?”
易思嵐問:“現在在哪?我去接你一起回家。”
她還在猶豫要不要說,旁邊的裴知蘊嘴快已經拋出具體地址,最后不忘補充一句:“她拿了很多東西,很重的,你快點過來。”
聽筒里傳出干脆的一聲:“好。”
易思嵐喊了她名字:“念念。”
續念抿唇道:“嗯。”
“我想你。”
聽筒里,他本就醇厚的聲音聽來更具磁性。
這一瞬,她心跳好像空了一拍,緊接著是毫無預兆地加速。
頭一回聽異性對她說這種話,她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沉默片刻,最后只說:“知道了。”
那頭輕聲笑笑,“我馬上就到。”
電話掛斷,裴知蘊抖了抖胳膊,“我就說吧,你們倆總是變相秀恩愛!肉麻死了!”
續念羞怯地笑起來,“對不起啦,放你鴿子,不和你一塊吃晚飯了。”
裴知蘊搖搖頭,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反正花了你老公那么多錢,我也不虧。走吧,陪你去門口等。”
她“嗯”一聲。
商場和見山離得不遠,加之他路上可能開得快,十分鐘出頭,續念便聽見熟悉的聲音:“念念。”
輕快的腳步聲一同到來。
續念俯身要去拎腳邊的購物袋,被他跑上前接下。
易思嵐牽住她,沖裴知蘊說:“定了餐廳,一起去吧。”
裴知蘊搖頭,“沒有當電燈泡的興趣。”
“人交給你了,我走啦!”她說完,轉過身就走。
續念道了聲“拜拜”,轉回來問:“什么餐廳?”
易思嵐拉著她上車,“法餐。”
她點點頭,聽見車門被打開,摸索著要上去。
身子才剛往前一傾,淡雅花香在周圍飄散。右手試探著伸出去摸,座位上確實擺著一束鮮花,好像有玫瑰和洋桔梗。
把花束攬起來,她才鉆進去坐下,故意問:“給我的?”
易思嵐俯身給她系安全帶,點頭應了聲:“嗯,給老婆的。”
他放好東西,繞回駕駛位坐好,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項鏈盒往她手上遞,“這個項鏈也是給你的,還有——”
空氣安靜幾秒,“叮鈴鈴”的響聲傳出。
續念問:“什么?”
他手上捏著一根紅色的編織手繩,中間串了個金色的鈴鐺。
晃蕩兩下后,輕靈的聲音再次傳出,他繼續剛剛沒說完的話:“串了鈴鐺的手繩。”
他把手繩往自己右手腕上纏,又去拉續念的手,和她一起系上扣。
沉一口氣,緊緊握住她手說:“再次就昨晚的事情,鄭重向老婆道歉,我辜負了老婆的一番心意,還讓她等我等到那么晚。”
續念反問:“道歉就道歉嘛,干嘛忽然想起來買鈴鐺?不是你自己說,戴鈴鐺像狗。”
“像就像吧,”他笑笑,“而且也不是忽然才想的,之前其實一直有這個想法,但是你的耳朵……反正就是各種原因導致了拖延。”
他拉著她食指,指尖往那顆鈴鐺上輕輕撥動,“手術還需要等一段時間,在這期間,憑這個聲音,你應該能更快知道我出現,挺好的。”
“好吧……”她應。
心底其實很感動,可越是情緒翻涌,越是千言萬語匯聚心頭,她好像越是不知道先說哪一句了。
又伸手去碰了碰那顆鈴鐺,她才低低說了句:“我不是因為做了飯菜你沒吃不高興的,是……”
易思嵐偏頭,耐心問:“是什么,我在聽。”
遲疑片刻,她選擇直言:“這么久以來,你從沒像昨天那樣過,失聯、醉酒。昨天是8月10號,恰好和你手機密碼的數字一樣。”
“所以這個日子,是不是和你以前喜歡的女孩子有關?”
易思嵐怔住了。
他沒想到她會把這些聯系到一起,更沒想到,她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問出口的瞬間,續念其實松一口氣。
卻又不由有些擔心起接下來會聽到的話,兩只手緊緊摳著懷里那束花,自顧自喃喃:“我也知道,我們倆只是聯姻,之前不認識。而且你這么大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