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張開手臂抱了抱她。
他們繼續上路了,阿靳和阿項依然和茉莉打打鬧鬧的,然而曲拂兒卻沉默了不少。
忽然他們聽見上空有什么呼嘯而過,再抬頭,看見一隊鷹鷲朝遠處飛去。
是風狼小隊的人。阿靳和茉莉說,帶頭的就是上次咱們見到的那個男人。
曲拂兒當然知道那是誰,他一馬當先,那身白色的鎧甲看起來是那樣耀眼。
她低了頭,雙手緊緊握住駝馬的韁繩,直到他們出發他再也沒有見過她。
這次她真的要去往明夏了,去那個遙遠而未知的山北郡。
有生之年還會回到艾利瑪城嗎?
一陣風吹來,曲拂兒忽然在這夏季感到些許冷了。
大熊池堡壘一直以來都是艾利瑪教皇國最為重要的軍事重地,它的位置決定了它易守難攻的特性,也因此,做為北方戰線最重要的一座堡壘,它就像是一只手,緊緊扼制暗語城的咽喉。
然而切薩雷卻讓冰狼隊的人撤離了堡壘。縱然艾利瑪城一片議論紛紛,但是教皇用自己的權威硬將這件事壓了下來。
貝爾戈里四世望著跪在地上的女人,他看見她被五花大綁的帶上來。
你就是楊柳?
他問。
女人抬起頭,看向貝爾戈里四世這是她第一次覲見教皇,誠然她是緊張的。她感到些許驚訝,教皇已經五十四歲了,然而面前的這個男人卻比實際年紀顯得年輕而精力充沛。他的鬢角微白,面容消瘦,他看起來比切薩雷更加嚴肅,一雙薄唇緊抿。
是啊,他們是父子的楊柳想,她不敢忘記切薩雷在那個晚上吩咐她的事,即便只有一晚她便被帶走,帶回了艾利瑪城。
楊柳回答,是的,陛下。
嗯教皇用手支著臉,切薩雷為什么要放棄大熊池城堡。
報告陛下,我不知道。楊柳認真回答。
他給你的罪名是什么,濫用職權?貝爾戈里四世笑,為什么不用奸細、臥底之類的罪名呢?
楊柳連忙低下身去,是我的失職,讓騎士長殿下發現了我的身份。
真是個廢物。教皇說,奈菲爾說他身上的毒治不好?
是,陛下。楊柳臉上的汗落在教皇廳光潔的地板上,她聲音些許顫抖。
我該怎么懲罰你呢?教皇起身,來到楊柳的面前,他怒不可遏,卻又聲音平靜。
楊柳盯著那人的鞋子,不敢說話。
抬起頭來。教皇命令著楊柳,若是直接砍了你的頭那太可惜了,他底下身子,用手抬起楊柳的下巴。唔不如讓你去一些有趣的地方
楊柳只覺得那個男人的眼神太過可怖,縱然她殺過龍族人,也見識過戰場上的殘酷,然而當她面對貝爾戈里四世的時候,依然感受到了來自這個最為接近神的男人身上的威壓。她情不自禁抖著,她不能死。
旁邊的侍從遞上手巾,教皇擦了擦方才抬起楊柳下巴的手,諾伯特,把那個女人帶下去吧。
諾伯特領命,他偷偷看向楊柳,感慨她的運氣還真是好,教皇竟然沒下死手。
我的主教們應該會很歡喜的,那些個老廢物們的花招最多了不是么。教皇忽然又說,諾伯特心中一驚,就帶她去那里吧。
諾伯特此刻卻想收回方才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