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分離
桑德帶來龍族人準備大舉進攻的消息,他走進騎士長的帳子,卻發現對方的心情似乎并不很妙。桑德已經年近四十,他擔任冰狼隊隊長已有十年。上一任騎士長是來自朗尼卡家的費里殿下,他在屆滿之后便將圣殿騎士團團長一直交給了那個年輕的小子,彼時切薩雷只有二十一歲。
一個二十一歲的小子,桑德和諸多小隊的隊長想法大致是相似的,又是教皇和哈薩羅家的私生子,他又懂的什么呢?戰場不是貴族們的游樂場,桑德想,他們這種出身于小貴族家庭的騎士,戰場是少數不多能夠讓他們獲得榮耀的地方。
費里殿下是貴族中的異類,年輕時便投身于北方戰場,朗尼卡家的人大多高大威猛,身材健壯,費里殿下自然不例外,他用一把長柄斧,總是身先士卒將龍族人的頭砍落一個又一個。而那個小子,桑德依然記得第一次看見切薩羅時的情景
他瘦而高,一頭黑色短發,在發梢處微有卷起。他的武器是一把長劍,坐騎是一只名叫白鵬的獅鷲。有人告訴桑德,騎士長其實已經在軍隊里待過幾年了,并不是個戰場上的雛鳥。桑德皺著眉頭想,像這樣年輕的高等貴族,即便加入軍隊,做的也是一些簡單善后的工作吧,他的胳膊那么細,身上也看不到糾結的肌肉,他真的能在戰場上殺敵嗎?
然而緊接著的戰事便讓桑德改變了想法。
這是一個不僅僅靠武力,同時還靠頭腦打仗的家伙。
他忽然意識到這件事情,也就不奇怪為什么他年紀輕輕,便坐上騎士團團長的位置了。
那個人似乎并不在意所謂騎士精神中的光明磊落,他善用計謀,又懂的進退,以至于一向以來只懂的直面硬戰的龍族人,都開始對詭秘多端的切薩雷摸不著頭腦起來了。
桑德鮮少見過切薩雷焦慮的樣子,他心想,這個小子的忍耐力實在是太好了。
距離城堡還有多少距離?切薩雷問桑德。
大概十公里左右。桑德回答,龍族人疑心有詐,似乎并不著急奪取堡壘。
切薩雷輕哼,這次還學聰明了。
桑德點頭,也有失去龍戈爾的原因,與其說是戰力,不如說是心態上受到打擊了。
不足為奇。切薩雷說,其他人在兩側峭壁準備好,你帶著一小隊在這里伏擊敵人。切薩雷指著距離城堡大約五公里左右的位置,我會帶領風狼隊的人在城堡里引誘敵人,待他們陣腳大亂的時候,一定會經過這里。切薩雷給桑德指著一條通往大熊池的山路隘口。
殿下,您親自誘敵?桑德皺眉。
不然呢?切薩雷問,會有比我更合適的對象嗎?他扯了個諷刺的笑,估計全艾利瑪都沒有比我更招龍族人恨的人了吧。
我擔心的是您的身體情況,會為這次戰事增加很多的風險性。桑德實話實說,他并不覺得此刻的切薩雷是在最好的狀態。
切薩雷擺擺手,示意桑德不要再說下去。他心思已定,就沒有什么可更改的余地。
桑德離開帳子的時候看見在帳子外面等著的東方人,他有些訝異的看著其中一人,只覺得有些眼熟。那三人見桑德出來了,便進了切薩雷的帳子。
切薩雷看見亞蘭等人進來,便知道其來意。
凌晨時分他醒來的時候發現曲拂兒已經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她似是一晚沒睡好,沒精神得很。切薩雷裹上睡袍,他冷眼看著曲拂兒,那姑娘撐著頭,似是在打盹。這讓他沒來由的有些惱怒,抱起懷,曲拂兒。
那姑娘連忙睜開眼睛,唔你睡醒了?她問。
你這是什么意思?切薩雷問她。
拂兒搖搖頭,趁現在還早,我能不能去其他的帳子里?她抬眼看切薩雷,如果早晨大家都醒了,看見我從你的帳子里出去,就不好了,對嗎?
那人一言不發,只是抱著懷看向曲拂兒,片刻之后他忽然一把拉起那姑娘的胳膊,徑直朝帳子外面走去。
天還沒有全亮,雨依然在下著,切薩雷卻絲毫不在乎似的,他邁著大步向前走著,任憑那姑娘一溜小跑跟在他身后。來到一處無人的帳篷前,他推開門,一把把曲拂兒扔了進去。雨水把他的頭發都打濕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忽然那么生氣,而后一把摔上那門。
她將他夜里對她說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就好像在抽他的耳光一般。切薩雷讓自己不要太過在意那個女人的言語和行為,卻偏偏那一股疼痛又開始自腰間傳來了。
他難以自持的俯下身子,努力忍耐那道傷帶來的疼痛。他在柜子里翻出奈菲爾留下的藥,吃了一片這才稍稍有所緩解
然而,那幾個東方人卻告訴他,感謝給予我們幫助,亞蘭誠懇的說,我們也要繼續往東方行路了。
與東方人做生意的是他,這樣挺好,他不能背信棄義。切薩雷張口,那個女人的傷勢好一些了?他明知故問,那是他親手給她包扎上藥的結果。
嗯,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亞蘭早晨去看望了拂兒,那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