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一陣劇痛傳來,十七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扭過頭去看姜師傅手停留的位置。
只見那處是一片開始發(fā)黑的淤青,除此之外,并無異常明顯的傷口。
他先是扎了幾針放出了淤血,突然之間,他運用內(nèi)力緊緊嵌合住那破碎的肩骨,努力使其盡量歸位。緊接著,他快速拿起針深深地扎入,然后迅速用竹板將其固定住。呃,十七咬了咬牙,好在還能夠忍受,并沒有因為疼痛而亂動。
隨后,姜師傅解開了十七身上昨晚主子幫我包扎的束帶。當(dāng)傷口接觸到空氣的那一刻,冰涼的空氣刺激的疼痛瞬間傳來,十七不禁略微被激的抖了一下身體。
暗一看著十七身上那大大小小的、深淺不一的刀傷,眼神中流露出些許心疼,有的傷口已經(jīng)血肉模糊,看不出深淺。
十七低頭看看,印象最深刻的應(yīng)該就是在心口的位置,果然在那里有一個觸目驚心的剜口,那碗口的肉雖然已開始在逐漸閉合。
但鮮紅的薄肉只連著薄薄一層,周圍的皮肉外翻著,鮮血已經(jīng)干涸在邊緣,透過這猙獰的創(chuàng)口,竟能依稀從外面能感受到心臟在里面極其微弱地搏動的起伏。
再往下看,心口下的肋骨處,有兩個猶如惡魔之眼般的滲血洞,血水由于沒有束帶的壓迫正緩緩地從洞中滲出。
啊嘞?有這么嚴(yán)重嗎?不應(yīng)該啊,我在地牢里還曾經(jīng)覺得傷勢也許并不重,能熬得過去呢。但現(xiàn)在自己看著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可不敢再接近那個瘋子了。
那個瘋子撕扯下心臟上的肉的時候,確實是蠻疼的,心臟還因此而停跳,也多虧了鳩一及時渡給我內(nèi)力,幫我止血,回頭我得謝謝他,不過,是不是謝謝暗一也一樣。
十七這么想著,拿額頭輕輕去蹭了蹭暗一的胸。
暗一以為十七是因為疼痛才有這般反應(yīng),同時又擔(dān)心十七亂動會影響姜師傅上藥,于是他的手緊緊地牽制著十七的胳膊,讓十七無法輕易動彈。
“十七?”十七聽見了主子的聲音傳來。十七透過暗一和姜師傅兩個人之間的縫隙朝著門口望去。
只見炎傾背對著光站立著,身后的絢爛的陽光肆意地撒在他的身上,這一刻,他仿佛如同那救贖的神明一般驀然出現(xiàn)。
姜流看見十七剛剛還清澈明亮的眼眸,見到主子之后,此刻卻拿著那纏綿悱惻的眼神去盯著炎傾,心中火氣瞬間上來。
十七輕輕地低喃了一句“主子”,然而炎傾似乎應(yīng)該是沒有聽到,畢竟與此同時姜師傅撒在傷口上的藥粉所帶來的刺激實在是太過劇烈了。
疼得感覺直接刺激的身體猛地一抽,十七趕緊用手緊緊地攥住了凳子的扶手,由于太過用力,手指都已經(jīng)被攥得發(fā)白。
老頭子,我此時此刻真的是特別特別懷疑你就是故意這么做的,昨晚主子幫我包扎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這么痛啊,你肯定鐵定是故意的啊……
十七緊皺著眉頭,一邊忍著那鉆心的疼痛,一邊帶著滿滿的埋怨和質(zhì)疑眼神看向姜師傅。
嘶,這么痛啊!
姜師傅似乎感受到了十七那幽怨的眼神在看著他,頗為滿意自己的教導(dǎo),微笑著說道:“良藥苦口,這療傷亦是同理,自然是會有些痛的,所謂良藥痛極苦口。”
你!就是故意的!!!
第 24 章 干嘛?!就算你傷著
十七并沒有被允許在暗衛(wèi)所休息,雖然姜師傅言辭激烈地反對十七繼續(xù)在主子身邊,十七邊聽邊點頭,然后卻得到主子一個白眼,而后主子卻淡淡的說道他需要有近身保護(hù)的人。
???不是,主子,我都已經(jīng)這樣了,你竟然還需要我來值守?你這是真傻了嗎,敵人要是來了,明明是我需要被保護(hù)的,好不好!
嗯……
算了,敵人來了,我最起碼還是可以做個肉盾擋你身前呢。
雖然說是值守,但喝完姜師傅那最初苦到振奮提神醒腦,苦勁兒消下去之后不久,十七就有些昏昏欲睡,
院外有暗一、十三和十四,應(yīng)該會很安全,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偷個懶,主子,我有些累,我就瞇一小會兒,可不可以。
炎傾靜靜地看著十七開始還苦的咧嘴,而后又強撐著精神,不久就有些堅持不住,依靠在窗棱邊偷偷打著盹。
炎傾偷偷笑了笑,這十七……是他特地吩咐姜老放一些養(yǎng)神的藥,他看著十七太累了。然而姜老卻表示,只可使用少量,養(yǎng)心安神的藥可能會誘發(fā)寒毒,并且寒毒發(fā)作的頻率是會隨著用內(nèi)力去壓制情況而決定的。
他的心中雖有些不忍,但與此同時,他又無比渴望十七能夠像上次一樣主動地抱住他,毫無保留地獻(xiàn)上自己,而不是像以前那般仿若只是在完成一項任務(wù)似的。
炎傾凝視著十七那極為蒼白的臉色,他的心里忽然之間就明白炎皇之前所說的讓留炎贏一命的那些話。原來,這個尊貴的炎皇陛下,他的好父皇一直都知道所有的事情,甚至于父皇連什么時候?qū)⑵浞懦鰜磉@件事都已然想好了。
他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