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則站在一旁,恭敬地說道:“殿下,日常簡單行李已經收拾妥當放在馬車上了。此行讓小順子跟著您去吧,要不您身邊沒個貼身照顧您的。”張叔的臉上滿是關切與擔憂之色,眼神中透露出對主子深深的關心。
十七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心里想著暗一也沒有提及輪換值守的事情,那看來依舊是自己和十四跟著了。不過好在昨晚還算一切順利,十七和十四也算是能輪換著各休息了一個半時辰。想到這兒,十七瞅了瞅十四,揉了揉還有些惺忪的眼睛。
十七看著那家伙,心中不禁納悶,這貨為什么會這么精神啊?僅僅一個多時辰的休息時間,他居然就能睡夠了?瞧瞧他那神采奕奕的模樣,真是讓人又羨慕又嫉妒。
再看看自己,相比起來,十七卻一直是處于睡眠不足的狀態,總是感覺困倦不堪,眼睛都好似睜不開,腦袋也昏昏沉沉的。唉,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真是讓人無奈啊。
暗衛準則里明確要求在值守和執行任務時必須時刻保持高度的警惕,可十七,是只能做到一小會兒,能偷懶絕對的偷懶。每次想到這,十七都覺得自己活下來挺不可思議的。
看看別人都能嚴格遵守,而十七卻總是心不在焉。但好在,我能活到現在還好好的,完全是靠十七自身那強大的感知能力,還有那略微扎實的內力和功夫在支撐著。要是沒有這些,估計早就被不知道埋在哪個角落里了。
嗯嗯,我自己真棒,給自己打十分!
“十七”
十七聽到主子在叫自己。十七迅速反應過來,身子一閃,從房檐上敏捷地跳下,落地時幾乎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接著,十七快步走到屋門口,然后單膝下跪,低著頭,恭敬地等待著主子的吩咐。
“換了衣服。”主子那懶懶的聲音傳來,那聲音里似乎還透著一絲慵懶和倦怠,明顯顯示著他此刻也沒有完全睡醒。
十七微微一怔,哦,這是讓自己換了暗衛服,看來是打算讓十七明面上跟隨了。
好好好,晚上你暗衛,白天你侍衛,誰能玩得過你呀。
十七一邊起身去拿側榻上放著的侍衛服一邊掃了一眼主子,嘖嘖嘖,主子這還帶著困意的模樣著實誘人。
也不是第一次陪伴主子出行了,可十七依舊如往常一樣坐在馬車尾后面。十七漫不經心地晃著腿,那模樣著實有些不像樣。小順子則和車夫一起坐在前面趕著馬車。
十七隨意地四處張望,忽然看見十四在出城后,由于路上躲避物并不多,他在尋找合適的距離跟隨主子。
緊跟著后面的那輛馬車看上去有些陳舊,但卻帶著一種歷經歲月沉淀的穩重感。馬車的車身雕刻著一些簡單卻不失精致的花紋,車輪滾滾向前,發出有節奏的“咕嚕咕嚕”聲。馬車的頂棚是用厚實的布料制成,能夠為車內的東西遮擋風雨。
而十四則像是一只敏捷的獵豹,他在出城后,在那并不多的躲避物之間靈活穿梭。只見他那矯健的身姿在陽光下一閃而過,他邁著輕盈的步伐,如同風一般快速移動。
然后,在一個恰當的時機,他以一個極其利落的動作,瞬間閃身躲進了后面裝著行李的馬車。他的動作行云流水,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這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之事。
看著他身形如此輕巧地就躲進了后面裝著行李的馬車,十七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揚
十四這家伙,嘿嘿,你小子絕對沒想到,暗一早已經在里面了吧。
哈哈哈哈,光是這么一想,十七都幾乎能想象到十四看見暗一時那副尷尬的表情了,那肯定會十分有趣,想到這里,十七不禁輕聲笑了出來。
暗一這個腹黑的家伙,此次行動有幾人參與以及行動的時限,他完全沒有跟十七和十四透露。
十七剛才并沒有看見暗一進貨車,但是那馬車給十七的感覺就是暗一在里面。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十七悄悄地探了一點內力去試探,結果瞬間就被暗一用內力給打回了。
嘿嘿,這下可以確定了,是他無疑了。這家伙,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謹慎,不過這倒也符合他的沉穩性子。
從京城到延河流域,馬車一路顛簸著前行,就這樣足足走了快兩天。在第二天天黑的時候,抵達了目的地。沿河縣縣令早已得知消息,提前詔令了縣城里的一家小店,已為我們這些隨行人員備好了客房,并安排了侍衛在半路迎接著。
“延河縣令曹學書拜見四皇子殿下!”曹縣令在看到順子扶著炎傾緩緩下了馬車后,立刻恭敬地跪拜行禮,聲音中滿是敬畏與尊崇,他的身體伏在地上,頭也深深地低垂著,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起來吧。”主子那沉穩的聲音響起,仿佛帶著一種能讓人安心的力量。接著,他又緩緩說道:“今日已晚,各位隨行大臣也辛苦了,明日再議吧。”說罷,在曹縣令指引下穩步向客房走去。
小順子去送曹縣令離開后,主子在屋內的主座上緩緩坐下,端起水杯輕抿了一口水,然后出聲道:“暗一,帶李工來見我。”聲音沉穩而又帶著一絲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