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傾看向十七,那深邃的眼眸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他緩緩地說:“可傷到?”
十七搖搖頭,看向身邊抓住的這個人。這家伙現在出奇的老實,而此時,周圍的氣氛似乎也隨著炎傾的到來變得更加怪異起來,暗一看著炎傾,炎傾看著十七,十七看著這個看不出目的到家伙,這個小子眼睛都要冒出星星的看向了炎傾身后的十六……
于是當所有人都順著視線望向十六的時候,十六面色沉靜,單膝下跪說:“主子,此人是朝慶國六皇子蘇逸凌,屬下與十五去年去邊境護送糧草時有過一面之緣,其余未有交集。”他的聲音沉穩而堅定,在安靜的氛圍中清晰可聞。
此時,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十六身上,十六因為之前的打斗身上帶著些許血腥味,黑色的暗衛服也沾染血跡,不知有沒有受傷,而十六依舊保持著下跪的姿勢,腰背挺直,仿佛在向主子表明自己所言屬實。
蘇逸凌聽到十六的話后,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炎傾微微瞇起雙眸,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周圍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十七站在一旁,心中也充滿了疑惑和好奇,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身份感到有些驚訝。
過了片刻,炎傾才緩緩開口道:“起來吧,先關起來,跟我過來。”
十六聞言,恭敬地站起身來,站到了一旁,而蘇逸凌眼光就自十六出現就一直粘在十六的身上。
看著主子轉身走了,十七想了想覺得主子既然是叫十六起身,那應該不是在對自己說話,十七推了一把蘇逸凌,把他推到十六跟前,隨后轉身朝著暗衛所的方向走。
“十七,主子應該是在叫你,一會兒過去誠懇的認錯,主子應不會重罰你。”暗一看見十七轉身離開,扶著額有些無奈說道。
十七歪著頭納悶看過去,十七現在有一點點困了,沒有心思細想那么多,點點頭,跟著暗一去主子寢室。
暗一沉默著帶十七來到了寢室的前院,一路上他都緊繃著臉,沒有說一句話。前院十六正在迅速收拾凌亂的地面,地上到處都是迸濺的血漬。
到前院后,暗一緩緩地轉過身來,眼神中帶著一絲責備和憐惜。十七心里清楚,這次雖擅自行動犯了規矩,但之前不也是這樣嘛。
隨后,暗一沒有絲毫猶豫,與十七一同在院子中間跪下。
他挺直了脊梁,神色莊重,接著他用沉穩的聲音說道:“主子,十七帶過來了,請主子懲罰。”他的聲音在寂靜的院子里回蕩著,仿佛每一個字都有著沉甸甸的分量。
十七低著頭,很是放松的歪著腦袋閉目,有十五和暗一在,加之沖突的這一波人數不少,今夜應是很安全了。十七的眼睛懶散地盯著地面,地面上的磚石紋理仿佛都變得模糊。手不自覺地繞著衣角,似乎這樣能給自己帶來一絲精神。
周圍一片安靜,安靜得讓人覺得有些可怕。沒有一絲風聲,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響,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好,無妨,去吧”過了許久,聽見屋內傳出主子的聲音。
十七靜靜地站在那里,眼睜睜地看著暗一起身。
只見他的動作干凈利落,身姿矯健,他輕盈地借助那根粗壯的樹桿,雙腿微微用力一蹬,便如一只靈活的貓兒般跳上了房頂。他在房頂上快速地移動著,不多時就尋覓到了一處極為隱蔽的暗處,然后悄然隱藏了起來。
看著他消失在視野中,十七的內心在給他鼓掌,不愧是我們的老大,這動作行云流水,漂亮打十分!
待暗一離去后,十七緩緩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膝蓋上因為下跪而沾染的塵土。然后轉過身,邁步朝著暗衛所的方向走去。
十七的步伐并不快,心中一邊走一邊暗暗思忖著:嗯嗯,主子一向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罰我的,畢竟我不守規矩慣了,主子從未苛責。
十七就這么慢慢地走著,思緒也逐漸飄遠。可就在十七剛走到院門口的拱形門那里時,屋里突然傳來主子有些生氣的聲音:“做什么去,進來!”
十七原本邁出的腳步就那么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
十七咬了咬嘴唇,站在原地猶豫了好一會兒。這二貨該不會又讓自己值守吧,都有了十五和暗一了,你就這么沒有安全感嘛?
雖然心里數落了他幾句,但十七還是乖乖地轉身朝著屋子的方向走去。
十五靜靜地在屋門側邊站著,當他看見十七邁步走進來時,他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動作利落地朝著主子拱手,語氣沉穩地說道:“主子,屬下去院外值守。”
見炎傾點頭同意,他便轉身走了出去。十七不禁在心里暗自嘀咕。
哎哎哎,今天不是該你守著主子的嘛?怎么突然就去院外值守了?
十七緩步走進屋中。只見炎傾端坐在一張華麗而大氣的桌前,他如往常一樣一襲黑袍,上面用金線繡著的紋路。
十七徑直走到炎傾那堆滿卷軸文書的桌前,雙腿一曲,徑直跪了。
反正甭管對與錯,對著主子跪下就行了。
十七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