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不著邊際地想,他現(xiàn)在溜走被發(fā)現(xiàn)的幾率有多大,這時,一個長相白凈纖瘦的男生朝他這邊過來了。
“你好,我叫孫碩,方便認(rèn)識一下嗎?”
“不方便。”
“我問的是他?!睂O碩羞紅臉,偷偷拿眼神瞟季辭。
洛塵:“…………”那你看著我說?
“我也是生物研究組的,以后還請多多指教。”孫碩掩飾內(nèi)心雀躍,繞過面前桌子在季辭旁邊坐下。
季辭臉上沒什么表情,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看出洛塵不想繼續(xù)待了,他轉(zhuǎn)而對孫碩說:“借過一下?!?
孫碩見狀也跟著站了起來,連忙掏出手機:“可以加個好友嗎?”
季辭眼簾微低,嘴唇抿成一條線,絢麗燈光打在他鋒利輪廓上,暈染出淡淡疏離,全身似裹著一層寒意讓人無法靠近,也無法逾越。
孫碩知道有點唐突,繼續(xù)補充:“我聽譚教授說有一個學(xué)習(xí)項目,我們需要在實驗室提取dna樣本,聽說這個難度挺大,一般很難單獨完成,所以我想——”
“別想了?!甭鍓m出聲打斷他,吊兒郎當(dāng)?shù)匦绷思巨o一眼,“他蠢的要死,你找他還不如求譚教授放水。”
孫碩不置可否地盯著季辭,顯得有些局促。
季辭在心里發(fā)笑,但面色不顯,一本正經(jīng)地朝孫碩點了點頭:“他說的對?!?
兩人在孫碩略微錯愕的目光中推門出去了,洛塵出了ktv先去了趟洗手間,季辭站門口等他,抬頭時驀地看到他同父異母的哥哥季朗乘電梯上來了。
他們有五分相似,眼部狹長,唇色偏淡,不笑的時候神情冷漠,偏又自帶氣場壓迫感十足。
“看見我就走,怎么,我還能吃了你?”季朗狠辣的目光中,透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和憎惡。
“不是?!?
“現(xiàn)在連聲哥都不叫了?”季朗直接擋在季辭前面,居高臨下打量他,“你最好理清自己的位置,給我夾著尾巴做人,懂了嗎?”
“要不是你媽爬上我爸的床懷了你,我媽也不會被氣死,只要你還活著你身上的骯臟、卑賤永遠別想抹去,你這輩子就應(yīng)該像陰溝里的老鼠遭人唾棄?!?
季辭臉色平淡如常,眉眼清俊,反正當(dāng)眾凌辱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他早就不在乎別人怎么想。
季朗最煩他那種事不關(guān)己,冷漠淡然的模樣,季辭越是這樣季朗越是想激怒他,想看他咆哮,看他掙扎,看他生不如死……
“再告訴你一件事,季氏集團以后我說了算,老頭兒已經(jīng)把手里的股份轉(zhuǎn)讓給我了,而你一分錢都沒有?!?
季朗用手拍了拍季辭臉,眼里笑意加深了些,模樣也愈發(fā)癲狂。
“但誰讓你是我弟弟呢,我也不忍心讓你餓死街頭,這樣吧你跪地上給我磕三個頭,我大發(fā)慈悲施舍點——”
“誰讓你碰他的?”洛塵在拐角處忍了半天,直覺告訴他不要多管閑事,但他實在受不了,上前一把將季辭拽了出來,“合著就你高貴唄!”
季朗斂去眼里笑意,警惕打量面前這位,男生眉眼生得極為好看,淺淺內(nèi)雙,眼尾弧度上揚,再加上他總是一副對任何事都不屑一顧的模樣,渾身帶著鋒芒,一看就不是善茬。
季朗面帶嘲諷,指著季辭怒罵:“不愧是母子,她爬權(quán)貴床,你勾搭富家少爺,都是一樣的賤·貨,真t惡心!”
聲音戛然而止,洛塵沖上去就是一拳,正中季朗面中:“草,再罵一句試試!”
季辭沒想到洛塵會動手,季朗也沒想到,他堂堂一公司經(jīng)理居然就這么被人打了,傳出去那還了得?
季朗氣急敗壞朝洛塵揮出一拳,拳頭最終卻落在季辭身上,季辭緊緊將洛塵護在身后,吃力接住這一拳,額間疼得冒了層薄汗,他用手抹了把嘴角滲出的一點血珠。
看得出季朗下了死手,不然一拳頭揮過來最多青一塊。
季辭攔住季朗再度揮來的手,用力扣住季朗手腕,伴隨一聲沉悶撞擊,將他抵在墻上。
“哥,我從來都沒想過要搶你什么東西,如果你覺得難受我可以搬出去住,平時也不會在你面前刷存在感,但我不想牽扯無辜的人?!?
“他無辜?那我就t活該挨一拳?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
正值飯點人漸漸增多,路過的行人紛紛投來好奇神情,季朗試了幾次都沒能掙脫季辭鉗制,又不想丟了臉面只好端著架子怒斥:“你t給我松手!”
然后,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季朗走遠后,洛塵白了季辭一眼:“你逞什么能,剛才那一拳我又不是躲不開?”
季辭跟著洛塵乘電梯出了世貿(mào)廣場,兩人一路都沒再開口,就在洛塵以為他不會回應(yīng)時,季辭垂下眼,聲音了無波瀾地說。
“他打得很痛?!?
洛塵一怔,涼颼颼地說了句活該,他也不知道自己好端端抽哪門子風(fēng),居然在一眾餐廳旁挨個找藥店,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結(jié)果店主還鎖門吃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