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助理也跟著將耳朵貼著門面上,須臾看向陶源生,“咱倆偷聽合適嗎?”
“什么叫偷聽!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別說!”陶源生真是服氣了陳助那張嘴。
“不是,謝晟磁也沒死,你剛剛在里面哭什么喪?。。俊碧赵瓷蝗幌氲剿麆倓傇诶锩娴墓砜蘩呛浚恢赖倪€以為謝晟磁死了呢。
陳助理摸了下鼻子,理不直氣也壯道:“我哭關你什么事?我老板受傷臥床不起,我還不能哭了?”
“陳垣,你都快40了,能不能穩重點!”陶源生聽著病房內的動靜,不再好意思貼著門板偷聽了。
“有病!”陳助無語,“我比你年輕4歲謝謝。”
兩人跟年輕一樣,還是死對頭,扯鬧對罵著離開病房外。
1個月后。
即將離開f洲回到華國的齊盛帶著陶家人來到了陶瑩的墓前。
陶母站在墓前幾步之外,強忍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淚流滿面,就連內斂的陶父在看見女兒的黑白照時,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陶父扶住陶母走上前,陶母不再年輕有了老年斑的手撫摸著陶瑩墓碑前的黑白照,動作輕柔好似撫摸著真人。
“我的囡囡……”陶母泣不成聲。
陶源生沒有第一時間上前,他站在所有人身后,隔著人們遮擋的空隙看向那墓。
此刻帶給他的感覺,遠比在聽到陶瑩死的消息時更加震撼。
陶源生沒有哭,他只是很安靜看著眼前陶父陶母痛苦的一幕。
他的情緒在看到陶瑩墓時就已經涌上心頭,腦海中浮現的是兒時兩人打鬧的畫面。
上次見面,竟然是20年前了。
陶母的身體并沒有那么好,她哭到快要暈厥,被陶父哄著帶走了。
謝晟磁偏頭看向旁邊沉默無語的齊盛,驀然想到在齊行方辦公室要挾齊行方的那番話。
雖是迫不得已,可他說的話無論從哪方面而言,對死去的陶瑩都是冒犯。
謝晟磁抿唇,將準備的白菊彎腰放在陶瑩墓前。
在齊盛不可思議的目光下,謝晟磁給陶瑩磕了三個頭。
齊盛上前幾步,欲要將謝晟磁拉起的動作被謝晟磁的眼神制止住了。
在齊盛眼中,母親是母親,哥哥是哥哥。
他們是兩個獨立的人。
哥哥不用因為他的緣故,折腰,甚至屈膝。
拗不過謝晟磁,齊盛便也屈膝跪在陶瑩墓前,照片里的女人依舊年輕貌美。
謝晟磁看著那張黑白照,照片里的女人眉眼和齊盛十分相似。
“哥哥,你先起來好不好?”齊盛有些擔心謝晟磁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好,“母親知道哥哥的心意的。”
謝晟磁微搖頭,“我還沒有告訴過你,那天在齊行方辦公室是用什么條件讓齊行方同意開門的。”
齊盛偏頭,“我們回去再說?!?
“我說,如果我出事,陶姨……不會好過?!敝x晟磁不敢將原話再次說出。
謝晟磁想了下,又道:“我說了很過分的話,很過分、很過分?!?
齊盛抬手將被風吹著貼到謝晟磁眼角的發梢撩到一邊。
齊盛不知道謝晟磁說了什么,但能讓謝晟磁這么說的,肯定是謝晟磁覺得很不好的話。
謝晟磁垂下目光,“陶姨如果知道我說的那些話,肯定不會同意我們……”
“謝晟磁!”陶源生自從陶父陶母走后,就一直跟在謝晟磁和齊盛身后。
他也不是故意想聽他們講話,只是不想離開,他還有話單獨和他姐說呢,結果就聽到謝晟磁說的話。
陶源生走過去,手摁在謝晟磁肩上,嗓門大:“少矯情,我姐不是那種不分是非的人?!?
“雖然不知道你說了什么,但你有本事在那種情況,靠著嘴皮功夫把齊盛救出來,我姐在下面怕是得高興到跳舞!”
站在陶源生身邊聽到這話的陳助理:“……”
陶小姐知道你在上面嘴皮子也很溜嗎?
陶源生不知道陳助理的想法,但他現在的想法就是齊盛和謝晟磁好好的。
兩個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別再出什么事端。
陶源生能說出這番話的確是寬慰了謝晟磁,也很讓人意外。
陶源生之前表現給謝晟磁的態度,說不上喜歡,但也說不上討厭,大多是平淡的態度。
這次的話,不像是陶源生會對謝晟磁說的話。
謝晟磁啟唇,陶源生卻沒給謝晟磁唧歪再說話的機會,他直接將謝晟磁從地上拉起來。
“站好了,少跪?!碧赵瓷鷶[手道:“一會身體跪壞了,齊盛心疼了,我爸媽就心疼,我爸媽心疼了,我不就心疼了?”
這話讓謝晟磁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只能看向還跪著的齊盛。
齊盛勾唇和謝晟磁對視,片刻他看向墓碑前照片上的女人,心道:‘媽,哥哥是個很好的人,如果他說了什么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