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道歉,哥哥,別扔下我。”這話似在讓謝晟磁別把他扔下車,又似有別的含義。
謝晟磁想過無數次和齊盛見面的場景。
想過再一次見面,齊盛該長什么樣,幾歲了?
身邊有沒有已經替代他位置的人。
而他從來沒想過,齊盛一回來就見到他狼狽的一幕。
謝晟磁不喜歡這種感覺,不喜歡將傷口暴露在重要的人面前。
謝晟磁守著那點可笑的自尊心,不愿意讓自己脆弱的一面讓齊盛看到。
他看向司機,語氣難得失控的染上幾分怒氣:“我讓你停車,沒聽見嗎?”
司機有些為難,畢竟老板現在身體很明顯就是不舒服。
這時候停車,身體要是沒有及時得到救治,后續會不會更加難受都難說。
見司機還是沒有停車,謝晟磁第一次用自己老板身份壓人:“你是我雇來的,還是他雇來的?”
司機還是停車了。
齊盛在車內昏暗的燈光下平靜的看著不愿意看他的謝晟磁,語氣帶著安撫:“我下車。”
他利落的下車,卻沒有立馬走,而是敲了敲司機的車窗道:“先送他去醫院,后續有事通知我。”
齊盛留了張陶源生在他回來前,專門給他設計的名片。
司機接過,看著那張寫著陶氏集團總經理的名片,連連點頭。
這位原來是個大身份的,原先還以為是和他一樣的打工仔呢。
車輛重新啟動,謝晟磁手里拿著在司機升上車窗后,他跟司機要的齊盛的那張名片。
總經理。
謝晟磁喉間發出一聲低笑,人長高了,本事也大了。
……
齊盛找到謝晟磁所在醫院的時候已經凌晨1點了。
他站在病房外看著正在輸液的謝晟磁,靠在墻壁輕輕嘆了口氣。
陳助理在病房內轉身,忽的看見門外有個人影,走過去才發現是齊盛。
他此時還不知道齊盛是誰,但他記得齊盛幫過謝晟磁對付梁總。
到目前,還以為齊盛是陶源生的助理。
因齊盛幫過謝晟磁,陳助理對齊盛的態度十分友好,“年輕小伙,你怎么來醫院了,身體也不舒服了?”
看著年紀和陶源生差不多大,都快能40的陳助理。
齊盛等病房門關上后低聲笑道:“陳叔。”
陳助理聞聲保持著關門的動作,抬頭看著齊盛:“你這么喊,總讓我想起一個人來。”
這些年不是沒有人這么喊過他,但眼前喊他的少年就是讓他有股子熟悉感。
但又說不出哪里熟悉。
就是看著對方,就覺得面善。
“是么?”齊盛笑笑,站著身體道:“想起我了嗎?”
“你這孩子,說話也忒奇怪。”陳助理也跟著站直身體,但還是矮了齊盛大半個頭。
“我說看你,讓我想起一個人,那肯定那個人不是你……”陳助理話說一半停住。
他看到齊盛從口袋里掏出了個沒有表帶的電子表。
那個表全球限量的。
謝晟磁之前為了眼睛看不清楚的小齊盛訂過一個。
這個牌子的電子表有特殊的記號,讓熟悉這個品牌的人一眼就能發覺。
陳助理目光慢慢上移,有些抖著唇:“這個表,你的?”
看著漸漸紅了眼眶的陳叔,齊盛上前和他擁抱,“嗯,陳叔,是我。”
陳助理抹了把淚水,抱著齊盛的肩道:“你小子,都長這么大了!”
在知道對方是小齊盛時,陳助理莫名心酸。
心頭壓制多年的苦累全都一股腦爆發出來,有種痛苦又輕松的感覺。
齊盛拍了拍蹲在地上,一股腦痛哭的陳助理。
等陳助理緩過來,齊盛才問到謝晟磁的情況。
在聽到這個問題時,陳助理沉默片刻才道:“這些年,他過得很不容易。”
沒有多說,但短短幾個字卻道盡了謝晟磁這10幾年的路程。
氣氛一下陷入了谷底。
半晌,齊盛才起身,用輕松的語氣和陳助理道:“陳叔,你歇會,我去給哥哥拿藥。”
他不想在陳助理身邊表現得太過難受壓抑,怕因為他的到來影響到陳叔的心情。
這個醫院正好是謝老爺子住的醫院。
從陳叔口中得知,謝老爺子從他離開那年開始就一直昏迷,成了植物人。
人是還活著,卻不如死了。
但從今年老爺子的生命體征上來看,老爺子估計撐不過今年年底。
但好在現在是年初,還能讓一直關注老爺子的謝晟磁有平緩心情的時間。
齊盛在取藥窗拿謝晟磁的胃藥,他仔細的聽著護士講吃藥先后等。
而就在齊盛不遠處,依舊枯瘦的謝麗淑坐在輪椅上被心腹推著。
謝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