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達港窮,它隔壁的圣洛倫索也不見得發達到哪兒去,吳別坐著早該報廢淘汰的大巴車,搖搖晃晃到圣洛倫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他不得不在靠近機場附近的位置,找一家旅館住下來。
要不是常年在外漂泊,吳別有一定的應變能力,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一般人還真的難以應付,他連比劃帶猜,終于在一家差強人意的旅館住下。
窗戶外就是燈紅酒綠的酒館,吳別奔波了一天,別提有多疲憊,可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展顏,他又覺得這種疲憊是值得的。
正當吳別醞釀睡意的時候,從隔壁房間傳來了曖昧的響動,這是旅館,也正常,吳別在心里安慰自己,可是隔壁的動靜越來越大,那人叫得越來越歡,吳別越聽越覺得古怪。
是兩個男的!
黑暗中,吳別猛地睜開雙眼,對著漆黑的房間無力地罵了句“操”。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他恨同性戀!
隔壁折騰了大半宿,到了后半夜才消停,吳別第二天差點沒聽到鬧鐘,在出門前他還遇上隔壁的狗男男,原是他對同性戀有刻板印象了,這兩貨居然長得都這么壯,也不知道是他倆誰叫得那么浪。
吳別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打著哈欠,拖著行李離開這間噩夢般的旅館。
圣洛倫索沒有直達國內的飛機,還得到提科機場去換機,吳別在臨上飛機前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視頻賬號,他用新賬號在舊賬號下留言。
“展顏,哥的手機丟了,你別著急?!辈还苷诡伳懿荒芸吹?,這是吳別唯一能做的了。
歷經六個多小時的飛行,一覺醒來,飛機已經降落在祖國的土地,吳別瞇著眼睛朝著窗戶看去,藍天白云,好像是家的味道。
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吳別一下子來了精神,從機場出來,他直奔旁邊的電信營業站點。
“麻煩你一下,我的卡丟了,現在給我補辦一張新的?!?
工作人員搖頭,“不好意思,我們這里只能辦理新的電話卡,補辦您得帶著您的證件到營業廳去辦理?!?
“這么麻煩?”吳別看了一眼最近的營業大廳,距離這兒得有四十來分鐘的車程,比到家還遠。
吳別沒辦法,補辦舊卡的事情只能暫時擱一擱,跟站點買了張新卡。
那張外國卡流量少得可憐,昨晚自己在圣洛倫索都不敢多用,生怕流量耗盡后跟世界斷聯,看著這張流量充足的新卡,吳別不禁感嘆,還是家里好。
吳別沒有多耽擱,跟路邊攔了輛出租車,直奔家的方向,還好他早有準備,身上還剩一點現金,不至于連車費都付不起。
出租車最后停在了一片小區門口,吳別提著行李,興沖沖地走進小區,他還沒通知陳顯自己已經回來了。
因為陳顯自從跟沈計雪那小子在一起后,事無巨細,什么都會告訴沈計雪,已經沒有了屬于他兩兄弟之間的秘密。
要是被沈計雪知道自己大老遠回來網戀奔現,背地里不知道該怎么編排自己,他就要等跟展顏見了面,等一切都沉安落定,讓沈計雪和陳顯沒話說,才會跟他們坦白。
當初買房子的時候,吳別跟陳顯特意買的一層樓,離得近,平時也方便,他今天不怕遇上他倆,畢竟以他對陳顯和沈計雪的了解,這個點兒,他倆還在上班呢。
電梯停在了七層,這樓層是陳顯特意為沈計雪選的,七上八下,為的就是一個好兆頭,陳顯這個航運公司之恥,連封建迷信都得遷就沈計雪。
吳別下了電梯,躡手躡腳地走到陳顯家門口,貼著防盜門偷聽了一會兒,靜悄悄的,如他所料,家里沒人。
既然家里沒人,吳別進家門的動作囂張了幾分,他推開家門,飛快打開水電氣,把行李扔到一旁,徑直沖進了浴室。
遇上臺風的時候情況比較緊急,哪兒時間管理個人衛生,旅館的條件也很一般,吳別已經很久沒有好好洗個澡了,自己見展顏一定得干干凈凈的。
浴室的玻璃被鍍上一層厚厚的白霧,吳別用手抹了一下,鏡子里是他英俊帥氣的臉龐。
“就是頭發有點長?!眳莿e喃喃自語,連洗澡的功夫都沒有,更別說是剪頭發,“找個理發店剪個頭吧。”
男人還是得利利索索的才好看,頭發這么長跟野人似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吳別扯過毛巾,認真擦點身上的水漬,他赤身跑進房間,翻箱倒柜,找出他最滿意的衣服和褲子穿上,帶上他給展顏買的東西,拿上銀行卡,直奔樓下的理發店。
自打搬過來后,吳別在家里的時間比較短,跟小區外面的商鋪也不是很熟,現在的理發店一個個裝修得富麗堂皇,他進去有點找不到方向,人家洗頭小哥跟他介紹一堆價格,他完全摸不著頭腦。
“我們總監是手藝最好的,當然收費也是最貴的?!?
一聽手藝最好,吳別也不在乎價格有多貴,“就他就他?!?
結果推個頭發收了吳別一百五,他還樂呵呵地給,總監看他人傻錢多,隨口問道:“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