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謝濮險些咬到舌頭,“不戴不是也行嗎?”
話說來之前他沒覺得這話有什么不對,他們以前也不是每次都用,說完倒顯得他格外著急似的,太不矜持。
談感情應該要矜持一點……吧?
謝濮也是個初學者,搞不清楚這一點。
靳隼言頓了一會兒,恍然大悟似的說:“阿濮說得是,我給忘了。”
好像有什么不對的地方,謝濮察覺到一點,沒能繼續想下去,因為他突然被抱起來,整個人被迫貼在靳隼言身上,雙手摟住靳隼言的脖領,雙腿夾住他的腰。
雖然周圍沒人,謝濮還是把臉埋進靳隼言的肩膀,他聽見靳隼言的悶笑聲,做壞事得逞了一樣。
頭發上也落了一層雪花,在室內的溫度下融化,發絲隨之變得潮濕,靳隼言的吻接二連三落在他的頭頂,很柔軟,謝濮的心也變得很軟,令他下意識捧住靳隼言的臉,稍微抬高下巴,輕輕親了一下靳隼言的鼻梁。
他早就想這樣做,方才在車上時他就想親吻靳隼言高挺的、帶著一點薄汗的鼻梁,而今終于得償所愿。
他在心里糾結,而后為自己找到借口,男人偶爾會有好色的念頭,而且靳隼言長得很漂亮,他這樣做完全是出于本能。
靳隼言明顯因這個吻而驚訝,扣住謝濮腰身的手臂瞬間收緊,他怕太急嚇到謝濮,想做得溫柔繾綣一些,可謝濮主動的一個吻就令他失去理智,他等不及了,“一起洗澡?”
問題不太單純,從以前的經驗來看,謝濮其實很喜歡在浴室里。
靳隼言下定決心,這次一定以謝濮的感受為主。
謝濮沒意識到這句話里有陷進,他確實感覺自己身上出了汗,于是點頭,“好?!?
浴室里悶熱,水霧繚繞,氤氳的熱氣打在四周的玻璃上,然后化作水珠滾落,謝濮臉上也是濕漉漉的,分不清是汗還是未干的水,他心跳得厲害,臉也紅了。
靳隼言在他身后問:“怎么不看我?”
這純粹是明知故問,謝濮只要還有一點羞恥心,就做不到毫無負擔地去看,可不看倒像是認輸一樣,這樣想著,他飛快地抬眼,從鏡子里和靳隼言對視,靳隼言眸子里是滾燙灼人的熱意,僅僅對視一眼就讓他心驚肉跳,慌亂地低下頭,掩飾地說:“我看了?!?
雖然只是一眼那也是看了。
靳隼言今天笑的次數有些多,他又笑了,他輕輕撫摸謝濮光滑的背脊,沿著尾骨一路向上,沉聲問:“可以嗎,阿濮?”
謝濮感覺自己正在融化,像煎鍋的一塊油,滋滋啦啦冒著熱氣,他因靳隼言的問題清醒一瞬,“我說不可以的話,你會停下來嗎?”
還是會像從前那樣,只想著滿足自己而不在乎他的感受。
“嗯……”靳隼言沉吟一下,抱住謝濮,很好說話,“那樣的話,我也只好忍一忍了。”
謝濮貼著他燙人的皮膚,腿軟得站不穩,他低低垂下頭,任由過長的發絲遮擋住他的眉眼,“可以,但是、但是你要慢一點?!?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眼前事物陡然翻轉,他被摟著腰轉了個身,和靳隼言面對面。
“阿濮說的話我都會聽的?!苯姥杂靡暰€描摹他微張的紅唇,“現在我要開始教你了?!?
浴室中氣息交織,頭頂的燈光變得虛幻縹緲,這一次比以往每一次都緩慢溫柔,謝濮仿佛被泡在了溫水中,徹底融化了。
嘴唇里溢出更多聲音,喉嚨里打開開關,那些令他羞恥的吟聲不該從他嘴里發出來,可確確實實是,謝濮腦中混沌一片,最后連羞恥都忘記了。
……
在浴室里結束后,他們又輾轉回到床上,靳隼言再次欺身,不滿地呢喃:“阿濮都沒仔細看呢,這樣是學不會的。”
可謝濮眼皮沉重,真的睜不開眼了。
靳隼言在他眼皮上親吻,他也只是顫了顫睫毛。
大雪紛紛揚揚下了一整夜,滿世界都變成了銀白色,窗戶上結著霜,只是看著就能感覺到涼意。
謝濮坐在床上,再次裹緊被子,裸露在外的小臂上有幾個新鮮的吻痕,很曖昧的紅色,他看得臉熱,把小臂也藏進被子里。
靳隼言端著水上來,看到的就是一個把自己裹成蛹的謝濮,只剩下一個腦袋漏在外面,頭頂發絲亂糟糟翹著,讓他看起來很懵懂。
他把水遞過去,“快中午了,一會兒出去吃,我定了餐廳?!?
竟然一覺睡到了中午,謝濮難以置信,就著靳隼言的手喝了兩口水,“你幾點起來的?”
靳隼言聽他嗓音不算沙啞,放下心來,“我也才剛起,身上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謝濮仔細感受了一下,“好像腰有點酸?!?
靳隼言的手往被子里鉆,“揉一揉可能會好一些?!?
謝濮側身躲過去,展開被子,露出脖領上的項鏈,“你什么時候給我戴上的?”
垂在脖子上的珍珠項鏈,粉珍珠剛好壓在一枚吻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