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濮把體溫計遞給他,“你先試一下體溫。”
靳隼言仰頭看他,扮乖說:“你幫我,我沒有力氣。”
謝濮和他對視,幾秒后把體溫計放回原位,“你不想試就算了。”
靳隼言一慌,以為謝濮要走,忙起身抱住他,“不要走!”
謝濮站在床邊,他半跪在床上,緊緊扣住謝濮的腰身,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腹部,悶聲道歉:“我錯了,昨晚不應該強迫你,你不要走,陪我一會兒好嗎?”
靳隼言確實在發熱,隔著衣服謝濮就感覺到了,他沒有推開作為病人的靳隼言,也沒有回應,只是沉默地接受了他的擁抱。
他默許的態度讓靳隼言內心竊喜,“你是特意過來看我的嗎?”
謝濮說:“我有東西要給你。”
靳隼言早就看到謝濮手上的退燒藥,唇角揚起,“先不說這個,我有話想對你說,你昨晚問我,為什么沒有對你心軟過,我想了一夜,我想我應該是對你心軟過的。”
高燒讓他吐息沉重,感覺渾身都在發沉,可他不想放手,便把全身力氣都放在扣住謝濮的手臂上,像摟住失而復得的珍寶,“你之前問我要相機里的視頻,不是我不想還給你,是沒辦法,視頻在靳文東手里,他以此威脅讓我順從,回靳氏上班、答應聯姻,你知道我有多恨他,可為了你我只能聽話,你怎么能說我對你沒有心軟過?”
內心沒有觸動是假的,謝濮知曉靳隼言多厭惡被人束縛,卻愿意為他做到如此地步,可是……他很快靜下心緒,“但這不是你該做的嗎?如果你沒有錄下那些視頻,又怎么會被威脅。”
他不會再一味地把錯誤歸咎于自己,他感謝靳隼言的所做,卻不會因此原諒靳隼言對他的其他欺騙。
“但我還是要謝謝你,我不怨你了,我們兩清吧,靳隼言,我現在只想過平靜的生活……”
他的話戛然而止,腹部衣料傳來濡濕感,潮濕溫熱,他聽到靳隼言的哽咽聲,下意識止住了話語。
靳隼言竟然在哭。
謝濮從未見過靳隼言的眼淚,因此覺得十分荒謬。
靳隼言抬起發紅的眼睛,“阿濮,我生病了,你還對我說這樣的話,你想讓我痛死嗎?”
謝濮掌心碰到他的發絲,他的發絲很硬,像尖刺一樣,謝濮被扎得有些疼,用力推開他,拿出隨身攜帶的盒子,放到床上,“你送我的胸針我還給你,太貴重了,我要不起。”
小巧的盒子躺在床上,靳隼言顫著手打開,里面真的是那枚祖母綠胸針,印證著謝濮不是在開玩笑、不是在和他置氣,而是真的想與他兩清。
這怎么能行?兩清了他們之間就再也毫無瓜葛。
“我絕不放手!”靳隼言有些失控地低叫出聲,甚至含著哭腔,“哪怕是糾纏,我也要糾纏你一輩子。”
他話音發重,聽著像是咬牙切齒的威脅,可他本人跌坐在床上,臉上淚痕尚存,模樣沒有半點威脅力,比起威脅,倒不如說是可憐的祈求。
謝濮無法對他心軟,他留下退燒藥,轉身離開。
靳隼言再次重復:“我絕不會放手,更不會和你兩清。”
謝濮身形微頓,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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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好!外面又下雨了+_+
第79章 靳隼言隔天去買貓
趙一順下班后回到宿舍,發現他的室友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雖然室友脾氣古怪不好相處,但既然住在同一屋檐下,沒道理不去關心一下,趙一順過去問:“你好點了嗎?想不想吃飯?我幫你去食堂帶。”
靳隼言這才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
趙一順被他的模樣驚了一下,“這咋弄的,你哭了?”
靳隼言別開臉,語氣不好:“你才哭了。”
趙一順憨笑,“你可騙不了我,你的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
真有那么明顯?靳隼言悄悄抬手摸了摸,好像是有點腫,被子都被淚水浸濕一塊,他若無其事地用手壓住,“我要睡覺了。”
言外之意,別來煩他。
但趙一順急道:“你一天沒吃飯,不能再繼續睡了。”
靳隼言再次不理他了,趙一順感到心累,“你不吃飯也行,起碼要吃點藥吧,現在能找到一份工作不容易,你剛入職就請假,一兩天還好,時間長了小心被開除。”
他不知道靳隼言完全是走后門進來的,很誠懇地勸道。
靳隼言嫌他聒噪,說:“我吃藥了,行了吧。”
趙一順這才看到他床上的退燒藥,有些驚訝,“你從哪來的藥?我本來還打算幫你去取藥呢,說起來我今天碰到的謝醫生,好像就是藥劑科的,他還問我你怎么沒上班,我說你生病了,他還問嚴不嚴重,真是個好人。”
靳隼言忽地起身,“哪個謝醫生?”
“藥劑科的謝醫生,叫謝濮吧,這個名筆畫太多,簽字忒費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