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這個,他的心情就會變得很奇怪,說不上是討厭,但就是很不爽。
靳律身后,是被兩個保鏢帶著的“靳隼言”,謝濮看見他的模樣,吃了一驚,他和靳隼言是雙胞胎,兩人長相一模一樣,謝濮以前也分不清,現在絕不會認錯了。
因為“靳隼言”幾乎形銷骨立,瘦到脫相,臉頰凹陷下去,他看到謝濮,不知想到了什么,朝他笑了一下。
那笑奇怪極了,嘴角弧度怪異,眼眸卻帶著與他本人不符的純真,就好像一個孩童重生在他的軀體里。
謝濮不適地避開眼。
靳律吩咐保鏢將“靳隼言”帶上車,這期間“靳隼言”并未反抗,出乎意料的聽話。
保鏢打開車門,讓他上車,他也照做,只是上車時絆了一下,險些摔倒,身上寬大的外套隨之一晃,露出左臂下方空蕩的袖口。
謝濮微頓,接著心頭一跳,“靳隼言”的左臂手腕以下,空空蕩蕩,他沒了一只手。
電光火石間,他立刻想明白最近發生的一切,根本就沒有什么另一起殺人拋尸案,斷手是“靳隼言”的,是他自己砍斷丟進江中的,可他為什么這樣做?
僅僅是為了污蔑靳隼言?
上車后,靳律看出他的疑問,說:“有什么疑惑,你可以問他,無論問什么他都會回答。”
謝濮一愣,沒明白他的意思。
靳律對“靳隼言”說:“是你自己把手砍斷的?”
“靳隼言”小幅度抬起頭,然后點頭。
面前的人是“靳隼言”,也不是“靳隼言”,謝濮想到他的病,問:“他的病又嚴重了嗎?”
靳律說:“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為老爺子授意給他服用了一種新研發出的藥,這種藥沒經過正規檢驗,服用初期效果顯著,但長期服用會導致病人精神錯亂。”
又是靳文東,可以說今天這一切都是靳文東一手促成的,為了得到所謂合格的繼承人,他默許甚至慫恿自己的孫子們自相殘殺,在他身上毫無親情可言,可笑的是,這樣的人在外竟然受人尊敬風光無限。
謝濮沉默片刻,開口詢問:“你為什么要砍斷自己的手?”
“為什么,難道是我想的嗎?如果不是我的病情被曝光,老頭子不會放棄我,當不了靳家的繼承人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靳隼言”的神情突然變得格外邪獰,情緒激動。
“所以你砍斷手是為了自殺?”靳律追問。
“我想死,我好想死……好想死……我好害怕,都不要我了,爺爺對我失望了……好害怕……”
“靳隼言”痛苦地捂住頭,向靳律求助:“小寶好害怕,小寶好疼,幫幫我。”
靳律給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熟練地拿出藥灌進“靳隼言”嘴里,藥效發作,“靳隼言”安靜下來,接著昏睡過去。
之后一路安靜,謝濮收到靳文東助理的短信,對方要求今天必須和他見面。
謝濮同意了,于是靳律帶著人去警局,他則在半路下車,去和靳文東的助理見面。
他們約在附近的一家店,正好是下午工作時間,店里人不多,謝濮先到,找了一個角落坐下,沒等多久,男人也到了。
之前只通過手機溝通,謝濮懷疑過男人的真實身份,現在可以確認了,男人確實是靳文東的助理,叫孫成,年紀在四十歲左右。
“謝先生,看來你對我說的東西不感興趣,不然也不會推三阻四。”
謝濮無視孫成直白的譏諷,“你找我到底為了什么?”
“別急啊,我大老遠趕過來,還沒喝口水呢。”孫成脫掉外套,叫來服務員,點了兩杯喝的,
他這段時間過得很不好,靳文東死后,他這個靳文東的身邊人自然沒什么好下場,原本想著能托關系在靳氏混個不大不小的崗位,沒想到被靳隼言發現后一口否決,想他從前跟著靳文東,到哪里不是被人人敬著,如今一朝落馬任人踩踏,這可都是拜靳隼言所賜!
和他相反,靳隼言的日子可謂滋潤,這讓他心里更加不平衡,想到之前他在靳文東的吩咐下查到的東西,他計上心頭,打算利用這個機會給靳隼言添一把堵。
靳隼言不是肯為了謝濮被靳文東威脅么,那他就要讓謝濮徹底跟他離了心。
想到這里,孫成心里快意,“謝醫生,你和靳隼言是那種關系吧?”
謝濮語氣警告:“這與你無關。”
孫成怪笑一聲,“你不說我也知道,之前老爺子讓我調查你們,我可什么都查到了。”
他表情中的不屑與厭惡太過明顯,謝濮說:“如果你要說的是這個,那我們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
他自己無所謂,但不想讓任何人侮辱靳隼言。
“別生氣啊,我要說的對你可有好處。”孫成收起表情,“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認清枕邊人真面目的機會。”
謝濮面無表情,等待他的下文。
“你應該還不知道吧,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