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隼言隱秘地感到得意,因為謝濮永遠會聽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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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靳隼言的車離開,謝濮回到出租屋,拆掉臥室里的監控攝像頭,將里面的視頻導進u盤,又存好備份。
今天是休息日,做完這個,他又上床睡了一會兒,中午過后,他驅車離開小區,按照林文清發來的地址,行駛到一棟廢棄大樓。
這是謝存強目前的住處,謝濮給他轉了一萬塊錢,他寧可都拿去賭,也不會換個舒服點的住處。
謝存強住在廢棄大樓的一樓,窗戶和門都用紙板堵著,并不通風,地上堆積著跟多泡面桶,食物腐爛后的酸味久久不散。
謝濮推開那層充當房門的紙板,屋內有五六個人,圍坐在一起玩紙牌,謝存強就在其中。
他看見來人是謝濮,當即丟下手中的牌,推開攔著他的人,不耐煩地罵:“滾滾滾,別堵住老子的路?!?
有人問:“來找你的?誰啊?”
謝存強搓搓手,“我兒子,來給我送錢了?!?
謝濮走在前面,謝存強趿拉著破舊拖鞋跟著他,他前段時間被追債的堵住,挨了一頓揍,腿腳不靈便,走了沒多遠就叫到:“行了行了,你還要往哪走?”
謝濮就停下來,“你把錢賭沒了?”
謝存強理直氣壯地要求,“你再給我兩萬?!?
謝濮說:“我給你錢是讓你還債的,不是拿去賭。”
謝存強朝地呸了一口,“還債?你知道我欠了多少嗎?一萬連個縫都堵不上!還不如拿去賭,說不定還有翻身的機會?!?
謝濮以前聽到他說這種話會失望,現在已經毫無感覺,“我不會再給你一分錢做賭資,今天找你就是為了這個,你再去騷擾小姨,我會讓她報警?!?
謝存強被他激怒,“小畜生,你還敢報警?我可是你親爹!你不怕別人知道了戳你脊梁骨!”
謝濮漠然地搖頭。
“我是看出來了,你翅膀硬了是吧,攀上有錢人就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謝濮皺眉,“你什么意思?”
“你裝什么?上次把老子揍進醫院的人,我可在新聞上看見了,靳家的太子爺,叫什么靳隼言的,你攀上高枝兒吃香的喝辣的,你老子還欠著一屁股債,你可真是好兒子??!”
謝濮捕捉到他話中的字眼,“你說你上次進醫院,是因為靳隼言?”
“媽的!你和我扯三扯四,趕緊給我錢!”謝存強上前,一把拽著謝濮的衣領,把他摁在墻上。
謝濮今天穿的是件高領毛衣,謝存強這樣一拽,露出脖領上的一片緋色吻痕,“什么東西?”
謝存強起先沒看出來,又掀開謝濮的衣擺,胸膛腰腹同樣布滿痕跡,謝存強看明白,手一抖,厭惡地松開,“你媽的!什么變態玩意兒,惡心死了!”
謝濮聽著謝存強的污言穢語,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謝存強當他是心虛,說得更加放肆,“我說呢,你哪來的錢給我,合著是給人賣屁股來的,你賣給誰了?靳隼言?怪不得他會幫你,什么靳氏太子爺,我看也就是個變態!”
“你沒資格說他!”謝濮眉間浮現戾氣,折過謝存強的手,把他反壓在墻上,“放干凈你的嘴?!?
謝存強臉貼著墻,咧著嘴笑,“你們有臉做還怕別人說?想老子閉嘴行啊,你給我錢?!?
謝濮壓著謝存強的手臂更加用力,“我憑什么給你錢?”
“你不給我錢,我就把這件事散布出去,讓所有都知道靳家的少爺是個變態。”
謝濮一只手掐住謝存強的脖子,手指扣緊,謝存強漸漸呼吸不上來,這時候他才發現謝濮早就不是那個任他擺布的小孩,他已經有了反抗能力。
謝存強臉色漲紅,慌亂起來,“你……咳咳,你不能殺我……我可是你爹……”
“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那么做只會臟了我的手?!敝x濮收起力氣,眼神陰沉,“你以為你把這件事散布出去能威脅到誰?我?我不在乎,還是靳隼言?你有證據嗎?你覺得別人會相信你這個賭徒還是有權有勢的靳家少爺?靳隼言如果知道這件事,你確定他還會讓你好好的待在長淮市?”
謝存強在謝濮的目光下打了個哆嗦,一些記憶漸漸與現在重合,靳隼言就是用和謝濮相似的表情踩斷他的手的。
那實在是個瘋狂又可怕的人,被靳隼言揍過以后,謝存強就有了陰影,這也是他知道靳隼言的身份卻一直沒說的原因,他害怕被靳隼言報復。
聽到謝濮的話,他更害怕了,可他太缺錢了,沒有錢追債的人會一直跟著他,他硬著頭皮說:“你再給我點錢,幫我把賭債還了,還有,你是變態就算了,不能讓我們謝家跟著斷后,趁著我還年輕,我要再生一個兒子,這些都得你出錢。”
謝濮快要因謝存強的無恥發笑,“你真是無藥可救,這是我最后一次見你,以后我不會再管你,如果你還是不長記性,我們就警局見。”
話落,謝濮抬腳離開,忽視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