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是鹽酸氯丙嗪片。”關詠荷在補藥單上畫上幾個勾,“要不都說年輕人記性好呢,我是比不了嘍。”
謝濮從第一排開始整理藥柜,聞言無奈說:“關姐,你要是想讓我多干活,直說就行。”
關詠荷笑起來,謝濮這樣的性格逗起來很有意思,她最近很喜歡逗他。
羅陽拎著冰棍進來,好奇問:“說什么呢,這么開心?”
關詠荷說:“在說晚上吃什么,你有什么想法?”
工作的疲勞只有美食能夠撫慰,最近天氣涼了下來,適合吃些熱乎乎的東西。
羅陽把帶來的冰棍分給兩人,想法和關詠荷不謀而合,“要不吃關東煮?我買了小料,湯底自己煮就行。”
關詠荷舉手同意,“這個好,我好久沒吃了。”
羅陽斯哈斯哈吐著涼氣,轉頭去詢問謝濮:“哥覺得呢,吃關東煮行不行?”
謝濮才拆開冰棍的包裝袋,視線還放在藥柜上,“我都可以,還要不要再準備點別的?”
羅陽和關詠荷對視一眼,笑道:“剩下的交給我,我在吃這件事上最拿手了!”
他最近高興,走路都帶風,因為聞郁終于答應和他見面,小孩瘦了很多,不過精神頭不錯,雖然只說了幾句話,也讓他心滿意足。
關詠荷說:“是得多準備一點,不然不夠小秦吃的。”
秦長安是四院出了名的胃口大,說來也很奇怪,他每天吃很多,但一點都不胖,讓人看了十分羨慕。
謝濮接話說:“還好長安不在這里,不然聽到了肯定會臉紅。”
三人說笑幾句,再度投入到工作中。
之前一段時間謝濮一直很頹廢,關詠荷看在眼里,私下找羅陽打聽,問是怎么回事,羅陽知道原因,和靳隼言有關,但這件事他答應謝濮不會說出去,于是對關詠荷說,謝濮只是失戀了。
好在謝濮很快調整好狀態,兩人也都松了一口氣。
整理完藥柜,快到下班時間,羅陽先走一步,回宿舍煮湯底,關詠荷換好衣服,到辦公室叫謝濮一起走。
謝濮拿著配藥單,搖頭說:“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完,我晚一點過去。”
關詠荷沒當回事,隨口問:“還要配藥?上午不是都弄完了?”
謝濮動作微頓,面不改色地解釋說:“嗯,有病人的藥需要調整。”
他很少撒謊,關詠荷也不會多想,只問:“麻煩嗎?要不要我留下來幫你?”
“不麻煩,我很快就能弄好。”
“那行,我回去等你。”關詠荷不再打擾他,推門離開。
門一關,謝濮繃直的肩膀微垮,手上的配藥單掉在桌子上,如果剛才關詠荷再靠近一點,就能看到謝濮手上拿的根本不是配藥單,而是一個寫滿字跡的筆記本,同樣作為藥劑科醫生的她一定能發現上面寫的是何種藥、作用是什么,也就會知道謝濮準備做什么。
幸好她沒有繼續追問,謝濮把寫滿字跡的紙從筆記本上撕下來,折好后塞進辦公桌最下面的夾層里,做這件事時,他的手一直在顫抖。
—
天氣涼爽,宿舍里的窗戶只開了半扇,空氣炸鍋叮的一聲,羅陽端出錫紙盤,嘴上喊著好燙好燙,秦長安眼疾手快,從他身后一把接了過去。
羅陽猛吹手指,“你不燙?”
秦長安靦腆一笑,“我媽說我是皮糙肉厚。”
謝濮進來,看見錫紙盤里的地瓜,問:“地瓜是什么時候買的?”
“我媽剛寄過來的。”秦長安說,“她說大家都很照顧我,特意寄過來感謝的。”
“要謝也是我們謝啊,阿姨做的腌菜都進了我們肚子里。”羅陽笑著說。
關詠荷在湯鍋旁串菜,謝濮換下衣服過去幫忙,兩個人一起,很快就都串好丟進鍋里。
地瓜這時候也涼了,四個人湊在小桌上啃地瓜,謝濮的手機放在桌子上,響了一聲。
他點開看,不覺得意外,是葉明朗的消息。
這些天來葉明朗一直在給他發消息,但沒再提表白的事情,只分享一些生活中的趣事,更多的是關于牛角的。
今天也是如此。
葉明朗:學長,我好可憐啊,我在網上學著做了一個水墊,牛角兩下就玩壞了,你看,水流的滿屋子都是。
他發過來一張照片,照片里的牛角趴在破了的水墊上,毛發全濕了,這時候也能看出來,葉明朗把牛角養得很好,即使毛濕了看著也是胖胖的。
謝濮回復說:多加兩層袋子可能會好一點。
葉明朗:可能是我做不好這個,學長這周末可以過來嗎,順便教教我,牛角也很想你。
葉明朗還是沒有放棄,謝濮看得出來,或許還要再等一段時間,等到徹底了解他以后,葉明朗才會放手。
他并不覺得自己能一直吸引葉明朗。
這聽起來就是一件可笑的事情,沒有人會長久的喜歡他。
謝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