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朋友?”
助理說:“叫葉明朗,是個警察。”
上司的臉色越來越冷,助理本能地加快語速,“……只有這些了。”
車內(nèi),靳隼言張開手掌,那把意義非凡的黃銅鑰匙,就這樣隨意地被他放在掌心把玩,“有一件事,你替我去辦。”
助理正要答應(yīng),又聽他說:“算了,我親自去。”
夜色茫茫,助理心情十分平靜,上司個性反復(fù)無常,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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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他寧愿從未對謝濮產(chǎn)生興趣
立秋過后,又是一場大雨,小操場上陳舊的鍛煉器械被風(fēng)吹得咯吱作響,磨得人耳朵癢,心也煩躁。
羅陽小跑進(jìn)閱讀室,一把扯下趴在窗子上的齊宣宣,“說了好幾次,不要把頭伸出去。”
齊宣宣淋了點雨,頭發(fā)微濕,嘴硬地反駁:“是是是,我這次記住了,你也真是的,總是小題大做,我又不能掉下去。”
羅陽冷笑一聲,“對,你說的對,某人上次也說自己不會偷砸水龍頭。”
“我那不是犯病了嘛。”齊宣宣很尷尬,干脆轉(zhuǎn)移話題,“不過最近謝醫(yī)生的情緒是不是不太對?”
前方的長書架旁,年輕醫(yī)生側(cè)趴在桌子上,瞇眼睡著,眼下青色痕跡明顯,昭示他已經(jīng)許久沒睡好過。
同住在一個宿舍,羅陽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謝濮失眠的人,他整晚只能睡上幾個小時,其余時間都在發(fā)怔,這件事被羅陽發(fā)現(xiàn)后,他嘗試在睡前喝酒,企圖讓自己醉過去,但效果并不好。
明明在聚會上說自己不喜歡喝酒的人,現(xiàn)在卻不得不依靠這個東西入眠,羅陽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謝濮為何會是這副模樣,因為在上個星期,靳家正式公布了靳隼言的訂婚消息,日期已經(jīng)訂好。
“可能是工作壓力太大了。”羅陽對齊宣宣說,此刻謝濮好不容易睡著,羅陽本不想叫醒他,但卻還是推了推他,“謝哥,醒一醒。”
謝濮本就沒睡熟,一下子驚醒,神情迷茫片刻,“怎么了?”
羅陽說:“靳隼言的助理在會客室,想要見……”
他的話沒能說完,謝濮起身猛地跑了出去。
齊宣宣在一旁疑惑道:“這樣子像是工作壓力大嗎?”
會客室里,謝濮氣息不勻,看見來人神色失望,“請問你是?”
“你好,謝醫(yī)生,我是小靳總的助理。”助理介紹說,“這次過來主要是為了這個。”
謝濮接過年輕助理遞過來的文件夾,沒有打開,“這是什么?”
“因為您這段時間的治療,小靳總的病情恢復(fù)得很快,這是為您準(zhǔn)備的一點報酬,希望您能收下。”
助理解釋說,把場面話盡量說得漂亮些,其實這些都是他編的,事實上,昨天靳隼言把東西丟給他,只扔下報酬兩個字就走了,這年頭做助理難,攤上一個不靠譜的上司更難。
好在,工資還算多。
文件夾打開,里面是一份產(chǎn)權(quán)合同,沒人會比謝濮更熟悉上面的東西,是他的家,被他賣掉的房子,又被靳隼言以另一種方式送了回來。
可是為什么?他想不明白,心底生出一點隱蔽的期盼,或許……或許靳隼言那天的話只是玩笑,他沒有丟棄他,他還需要他。
他嗓音更加干澀,幾乎要失聲,“為什么?他為什么要給我這個?”
助理依舊是之前的說辭:“這是給您的報酬。”
其實助理心里也很納悶,最近靳隼言忙著訂婚的事情,很難抽開身,但他還是親自去辦了這件事,房子的主人看出他想要房子的意圖,故意將價格抬得很高,但靳隼言還是冤大頭似的以高價買下,然后轉(zhuǎn)手就送了人。
助理本來很疑惑,此刻看著謝濮的樣子,又覺得有點明白了,靳隼言分明是在討人的歡心。
于是他又補充了一句:“小靳總對您這段時間的表現(xiàn)很滿意。”
謝濮苦笑一聲,滿意什么?他的身體嗎?因為太滿意所以就玩膩了嗎?那這份報酬又算什么,作為他賣弄身體的酬金嗎?
他拿著這份文件,就像拿著燙手山芋,一旦收下,就證明了他與靳隼言之間是買家與賣家的關(guān)系,半分情意也沒有。
可是明明,他是喜歡靳隼言的,就算靳隼言冷心冷情,只抱著玩弄的態(tài)度,哪怕是單方面,他們之間也該有情的。
“我不會收下,你告訴靳隼言,我不要。”
助理微微皺眉,“恐怕不行,小靳總吩咐了,您必須收下。”
連拒絕的機會也沒有么,謝濮快要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那我能見靳隼言一面嗎?”
這件事靳隼言沒有吩咐,助理不能擅作主張,他微笑說:“或許您可以打電話問一問小靳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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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氏大樓對面,謝濮毫無形象地蹲在地上,沉默地看著一輛輛車從眼前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