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及待了,開始他的誘導。
謝濮的指尖不知為何輕顫,他緩慢地拆開了信封,一張輕薄的照片從信封中滑落,反扣在桌子上。
他抬眼看向靳隼言,靳隼言朝他鼓勵地點頭,最終他還是拿起了那張照片,上面是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是謝濮無法不熟悉的面容。
照片像是從監控畫面中截取下來的,可以很清楚的看清他們的臉,沒有一點差別,一個穿著西裝站著,一個垂眼坐在一張椅子上。
謝濮渾身劇烈顫抖,他勉強撐出一個笑容,艱難地問:“這是什么意思?”
靳隼言手臂撐在桌子上,傾身到他耳邊,仍舊是謝濮熟悉的語氣:“怎么辦?阿濮,你喜歡的、睡了你的,是兩個人呀。”
溫熱的呼吸游移在謝濮臉頰,讓他瞬間如墜冰窖。
靳隼言如惡魔般低語:“真可憐我的阿濮,被騙了呢。”
他說完,盯著謝濮白軟的耳垂,惡趣味地笑起來。
第32章 這是懲罰
月色下的風翻滾著,眨眼間融入濃重的黑夜里。
“怎么被嚇成這樣?”靳隼言歪著頭,尾音勾得甜膩膩的,他抬手將謝濮鬢邊的發絲纏到耳后,動作親密宛如情人。
謝濮攥著桌角,力道大的使指尖泛白,表情也是緊繃的,像張拉到極限的弓,一個不注意就會斷掉。
顫抖的嘴唇到底還是發出了聲音:“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靳隼言輕笑了一聲,手指戳了戳蛋糕上的奶油,然后涂抹在謝濮的臉頰上,“不如阿濮來猜一猜,看著我的臉——”
剩下的字眼未能說得出來,謝濮突然甩開了他的手,猛地站起身,視線在靳隼言和大門之間游移。
就當靳隼言以為謝濮會奪門而出的時候,謝濮向后退了兩步,神情絕望地朝他搖了搖頭,跌跌撞撞地跑進了衛生間。
靳隼言在原地愣了片刻,低聲笑了。
水龍頭流水不停,謝濮伏在衛生間的洗手臺上干嘔,大腦漿糊一樣攪在一起,暈眩感和失重感同時襲來,胃里一片翻騰,卻什么都吐不出來。
他只能無力地干嘔。
“阿濮不舒服嗎?”衛生間的門沒關,靳隼言不知何時跟了過來,若是沒有剛才發生的一切,謝濮真會把這當成靳隼言對他的關心。
可不是,這是假象。
謝濮的衣服被濺了一圈水漬,發絲也被浸濕,狼狽極了,他緊緊盯著靳隼言向后退去,卻被墻面堵住了后路,只能無力地搖頭,“你別過來!你不是靳隼言,你到底是誰?”
靳隼言朝他一步步逼近,漆黑如墨的眸子鎖定在他臉上,嘲弄說:“阿濮看看我的模樣,你口口聲聲稱為喜歡的人,難道自己也分不清嗎?”
“你不是靳隼言,你是個騙子……”
謝濮揮舞著手臂,企圖阻止靳隼言的接近。
一步之遙,靳隼言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看著謝濮放棄抵抗般跪坐在地上,看他垂下脆弱不堪的頸,看那張曾被他潤紅,此刻卻蒼白的唇。
那顆幾乎不能稱之為心臟的器官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像被一根細針扎了一下。
靳隼言沒緣由地有了一點憐惜的念頭。
是一種因為謝濮而產生的奇怪感覺。
這實在是不該,獵手怎么能憐憫獵物。
他蹲下身,一只手捏住謝濮的下巴,迫使他仰起頭,他眼圈是紅的,在蒼白的面龐上很顯眼。
靳隼言用以往哄他的語調開口:“真不聽話,沒有主人的允許,兔子怎么能擅自弄濕自己呢?這可不是乖兔子該做的。”
來自靳隼言的溫度觸碰到皮膚,讓謝濮控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靳隼言擦干他臉頰上的水漬,溫聲說:“好了,生日還沒過完,我們回去吃蛋糕。”
他竟然還能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樣的話,就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他分明是一個惡魔,謝濮干嘔了一聲,“你不要碰我!”
他高抬起手臂,用力揮下去,啪的一下打在靳隼言臉上,力氣很大,他自己的掌心也是麻的。
衛生間里安靜一瞬,謝濮也愣住。
靳隼言被打得偏過頭,身上戾氣更加深重,轉頭卻只是平靜地滾了下喉結。
他站起身,捏著謝濮下巴的手下移,手掌張開,微微用力錮住細嫩的脖領,“我說,現在要去吃蛋糕,阿濮聽見了么?”
眼淚從眼眶里溢出,謝濮惶然地搖頭,發不出一點聲音。
其實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靳隼言一只手就能控制住他,他被強制性地帶回到餐桌旁。
餐桌上的一切都保持著原樣,香甜的蛋糕和帶給他噩夢的照片割裂成兩個世界,謝濮撲簌簌地流淚,“我不吃……我不想吃……”
“為什么?之前不是很喜歡嗎?”靳隼言表情森冷,他陡然間揭開溫柔的假面,真實面目是完全相反的冰冷。
“得吃完啊,我第一次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