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就此翻篇,但兩個當事人都被暫時禁止自由活動。
每周周一有例會,院長和副院長不露面,一切事宜都由辦公室主任沈立白負責,會議時間一般不長,內容基本上都是老生常談,但因為最近發生了靳隼言和金大勇打架的事情,沈立白額外強調了幾句。
臨近端午,算是個小長假,會議室里的眾人都比較懶散,應聲也不算積極。
沈立白灌了口茶,扔出一個重磅炸彈:“從這周開始,由謝濮醫生負責靳隼言的治療?!?
不大的會議室停滯了片刻,隨即吵鬧起來,竊竊私語的聲音堆積在一起,產生的影響也很大。
“我不同意?!笔Y雪青站起身,臉繃得很緊,“靳隼言的治療一直由我負責,貿然更換主治醫生會影響治療進度,而且我對靳隼言這類病情有一定研究,相信會比藥劑學專業的謝醫生更合適?!?
有理有據的反駁,謝濮抿了下唇。
眾人的目光徘徊在二人身上,蔣雪青在靳隼言入院后入職,又只負責他一個病人,很多人都猜測他是奔著靳隼言來的。
如今差事被截胡,截胡他的人似乎還和靳隼言有點什么關系,這些就足夠在沉悶的四院里掀起一陣八卦,更別提靳隼言還身份特殊。
肩膀被拍了拍,謝濮回頭,是羅陽。
羅陽無聲說:“別理他們。”
謝濮其實也并不在意,他也站起身說:“我也贊同蔣醫生的話,我不能負責靳隼言的治療?!?
蔣雪青抬頭看了他一眼,似是詫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沈立白沒管這兩人說了什么,依舊坐得四平八穩,表情沒一點變化,笑瞇瞇說:“這是靳家的安排?!?
靳隼言在四院是個例外,這種特別不僅體現在生活細節上,還因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靳隼言只是短暫地在這里接受治療,他一定會離開,區別只是早晚而已。
沈立白比別人多知道一點內幕,靳家在靳隼言入院前就給四院捐了一筆錢,靳隼言哪是病人,分明是個大金主啊。
至于大金主在這個過程中提出的一點小要求,當然是滿足了,畢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好好順著大金主的意思,順順利利把人送走得了。
會議結束,眾人懷揣著八卦之火離開,謝濮也跟著出去,蔣雪青在經過他身邊時頓了頓,但什么都沒說地快步走遠。
落到最后的只剩下謝濮和羅陽,羅陽要去給關詠荷送一份文件,問謝濮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去,謝濮說自己要先去病房看靳隼言。
羅陽點了下頭應道:“也是,是該去見靳隼言?!?
謝濮停下腳步問他:“你不好奇嗎,為什么靳隼言會讓我做他的主治醫生?”
羅陽疑惑地嗯了一聲,“這有什么好奇的,謝哥,你來第一天我就拿你當朋友,朋友之間嘛,該問的問,不該問的不問,這是我的原則?!?
走廊窗臺上的綠蘿異常繁茂,羅陽伸出手指彈了一下,“還有其他人的那些議論,哥你別往心里去,他們沒什么惡意,就是平時工作太平淡,好不容易碰見個能八卦的事,想多說幾句罷了,如果他們真說了過分的話,你告訴我,我去和他們說去?!?
他說到最后,忘了自己還扯著綠蘿的莖葉,抬手時不小心扯下一片葉子,四下望望,見沒人看見,眼疾手快地丟回了花盆里,“沈主任養的,他怪上心的?!?
謝濮眸中漫上真切的笑意,“放心,我不會和沈主任告狀的?!?
往病房去的路上謝濮看了眼時間,這個時候病人們剛好結束午休,該去小操場活動。
上樓時碰到下樓的病人,聞郁也在其中,他懷中抱著一副拼好的拼圖。
謝濮看過他的病歷,也和負責他的醫生聊過幾句,聞郁入院以后病情一直很穩定,鮮少發病,按理來說他會漸漸康復,但他最近兩個月發病的次數卻逐漸上升,他的主治醫生對此也得不出結論。
思索間,聞郁看見他,和他打了聲招呼,“下午好,謝濮醫生?!?
少年剛經歷過變聲期,聲音略微低沉,謝濮愣了一下,也和他說:“下午好。”
“請把這幅拼圖轉交給510病房的靳隼言先生?!?
手里陡然多出一副拼圖,未等謝濮說話,少年已經走遠。
拼圖內容是一群在草地上打滾的小狗,謝濮猜不出聞郁的意思,只能拿著這幅拼圖來到510病房。
靳隼言和往常一樣站在窗前,謝濮放輕腳步,果然在窗臺上看見幾只撒歡的麻雀,面包塊已經吃完,它們還沒有離開。
它們好像記住了靳隼言的模樣,對他表現出一點親近感,謝濮一過來,它們才警惕起來。
“這是什么,給我的禮物?”
拼圖被抽走,靳隼言打量幾眼,“拼圖?是怕我一個人太無聊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多過來幾次,我就不會無聊了?!?
他說著,扣住謝濮腰身的手臂突然發力,猛地將謝濮帶到窗臺上。
窗外的麻雀全部被嚇飛,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