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好快!
揚起來的裙擺像是一朵花!
又靈活又酷!
越發襯得周鈞南和鄭毅文……完全是兩個無能的大人。
周鈞南不服氣,在適應了一會兒后,開始嘗試著加快速度。他一邊滑一邊回過頭對鄭毅文喊道:“鄭毅文!比賽!”
鄭毅文仍然在認真地學會控制雙腿,冰場的光線明亮又柔和,從各個方向照亮了他,他也抬起頭對著周鈞南笑道:“你會輸的。”
“我會贏的!”周鈞南說。
鄭毅文聞言揚了一下眉頭,又加快了一點兒,像是快要趕超周鈞南,卻只是落后他一步,嘗試著去牽一下他的手。兩人身體的溫度緩緩地觸碰,周鈞南想要抓住鄭毅文的手,最終堪堪擦過。
“帥哥,要陪練嗎?”就在此時,一個人影從兩人身后趕來,是個看起來跟他們年紀相仿的男人,五官挺清秀,兩只耳朵上各戴著一排亮閃閃的耳釘。
這個“不速之客”像是冰場的工作人員,穿著黑衣黑褲,身形挺拔,溜得非常好。鄭毅文剛進來的時候看見他在做小孩兒陪練,現在不知道為何追上了他和周鈞南。周鈞南沒看見,還在和鄭毅文“比賽”,落了單的鄭毅文只能和此人攀談起來。
“不用了。”鄭毅文說,“我……隨便玩玩。”
“免費的。”那人的眼睛一直看著鄭毅文,“不收你的錢,我帶你溜一圈吧,很好玩。”
鄭毅文受寵若驚,說:“不用不用,謝謝你。”
那人“噗嗤”一聲笑開,說:“你是大學生嗎?”
“不——”鄭毅文心不在焉,視線繞過陌生人,在搜尋周鈞南的身影。但……他沒找到。周鈞南呢?鄭毅文還推著棕色小熊,第一次如此茫然無助地站在白色冰場上。
那人注視著鄭毅文的臉,小聲問:“你找什么?找誰?我幫你看看?”
“我……朋友。”鄭毅文看著他,“他剛剛還……啊,不用了。我看見他了,再見——”
“哎!”那人的聲音漸漸飄遠。
鄭毅文以一種“身殘志堅”的氣勢,滑出了初學者不應該有的速度,但他顯然控制不好,最大的問題是,他不知道怎么停下——
“周鈞南!”鄭毅文喊他。
周鈞南在出口處剛剛停穩,卻見一個高挑的人影向他跌跌撞撞地飛來。他微微怔愣,隨即干脆做好準備,張開手臂,一下子接住鄭毅文,把他抱在懷里。
“哎喲。”鄭毅文也瞬時擁抱住周鈞南,用力收緊手臂。
周鈞南說:“你把我撞死了。”
鄭毅文低低地喘著氣不說話。
周鈞南雙手摩挲了兩下他的背,說:“怎么了?松開一點,這是外面。”
鄭毅文松開了手臂,兩人離得很近,鄭毅文低下頭,默不作聲地看著周鈞南,嘴唇竟有些微微顫抖。
“怎么了怎么了?”周鈞南一愣,也有些著急,“你哪里不舒服嗎?”
鄭毅文緩了半天,梗著脖子,有點兒委屈地說:“你剛才怎么不見了,我看不見你——”
“我……”周鈞南盡力用緩和的語氣對他說,“我剛才出去了一下,有個小孩兒東西掉了,他媽讓我幫忙撿一下,就一會兒,我沒想到你……”
鄭毅文打斷他,別過臉:“你不要……也不見,行嗎?”
周鈞南渾身一震,突然明白了鄭毅文在害怕什么,他的心臟和骨縫也都因為鄭毅文的這一句話而酸脹、發麻。
“鄭毅文。”周鈞南說,“你看著我。我不會……我不會不見的,我答應你。”
鄭毅文終究還是變成了迷路的、落單的小鳥。
他是從夏天的田野間飛來的,帶著他的隨身行李,滿懷期待地來到周鈞南的城市。他放棄了一切,或者說,他什么也不曾擁有。外婆,離開了。楊悠樂也是,但并不是她的錯。七萬塊,能讓鄭毅文活下去,但無法活很久。回到家鄉,他是一個人,來到這里,他也只認識周鈞南。
如果周鈞南也不見了呢?
如果呢?
是不是僅僅做這種假設,都會讓鄭毅文感到害怕。
這個莫名其妙翹班的下午,讓周鈞南和鄭毅文好像短暫地回到了去年。去年的他們比現在快樂,去年,關于生活的告別和殘酷還沒有到來。
周鈞南最終還是回公司打了個卡,辦公室里十分嘈雜,有人看見周鈞南,問他去哪兒了,周鈞南又戴上眼鏡,只是笑了笑。工作群里的消息淹沒了他,周鈞南坐回去開始整理吳哥要的會議記錄。他讓鄭毅文坐在樓下的咖啡館里等他,給鄭毅文點了一杯沒有咖啡因的果汁,加很多糖。
交完會議記錄后周鈞南決定下班,被告知晚間還有一個會議,他點點頭,說道:“嗯,但我有事,就不參加了,有需要的內容可以明天早晨同步給我。”
周鈞南心不在焉,沒有理會他說出這句話時ntor和其他同事的訝異表情。但,沒有人阻攔周鈞南。似乎早在他來實習時,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