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编嵰阄狞c點頭。
楊悠樂上了樓,鄭毅文留在原地想了想,也快速跟著她上去,在門前敲了敲,問:“我能進來嗎?”
“進。”楊悠樂把手機視頻暫停一瞬,“什么事?”
鄭毅文卻沒有立刻說話,只是在楊悠樂的房間里東看看西摸摸。
“這么糾結啊?!睏钣茦泛眯Φ乜粗嵰阄模澳阋灰j釀好了再來,我揭了面膜再跟你聊天?!?
鄭毅文往楊悠樂的床上一坐,眼睛垂著,拳頭攥緊,忽然問:“你喜歡周鈞南嗎?”
楊悠樂的可樂差點沒從鼻孔噴出來,喊道:“給我……拿張紙?!?
鄭毅文給楊悠樂遞紙巾,楊悠樂揭了面膜,怨念地看著他:“鄭毅文……你講話能不能過過腦子?!?
“我笨?!编嵰阄暮翢o負擔地說。
“你不是笨。”楊悠樂拿紙巾擦擦手,“你有些時候是裝笨。”
而后楊悠樂的嘴角微微上揚,調侃道:“你為什么這么問啊?跟著小老太看什么電視劇了?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喜歡?”
鄭毅文依次回答:“就是想問。外婆最近在看《王子變青蛙》。我知道什么是喜歡?!?
楊悠樂又笑了起來,說:“又看《王子變青蛙》!都看多少遍了!”
“楊秀珍就是喜歡明道。”鄭毅文堅定地下結論。
楊悠樂笑得在床上滾來滾去。
女孩的房間在鄭毅文的隔壁,是一間很簡單的客房,但是她的東西很多,沒在這里住上幾天便塞得滿滿當當——衣柜里掛滿了楊悠樂的衣服,桌子上放著未關上的筆記本電腦,各種大小不一的護膚品堆在角落。
這間房的窗戶掛著白色輕紗般的窗簾,楊悠樂沒有用東西固定住,所以每當她打開窗戶,光從外面透進來,夏風吹動,白色窗簾便會隨風搖曳。
就像此時。
楊悠樂去洗了個臉,走回來躺在床上,伸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側過頭對著鄭毅文說:“弟,躺一會兒聊聊天?!?
“嗯。”鄭毅文也躺了下來。
兩人并排躺著,楊悠樂的眼睛里露出笑意,說:“我不喜歡周鈞南,我有其他喜歡的人了。而且……”
“而且?”
“而且周鈞南也不會喜歡我?!睏钣茦窋蒯斀罔F地說。
鄭毅文想了片刻,問:“你喜歡的那個人像明道嗎?外婆總說希望你找的男朋友像明道。”
“哎喲。”楊悠樂捂著肚子,“明道就過不去了是吧……說真的,你知道什么是喜歡嗎?”
鄭毅文說:“溫瑩瑩說過喜歡我?!?
楊悠樂頓時吃起瓜來,說:“溫瑩瑩不是上大學去了嗎?”
那當然是以前。
鄭毅文把自己拒絕溫瑩瑩的事兒又對楊悠樂說一遍,楊悠樂聽完后說:“你這就懂了……明明是人家喜歡你,又不是你喜歡別人?!?
“我也挺喜歡你?!编嵰阄恼f。
楊悠樂說:“咱倆的喜歡更不一樣了,我們是家人?!?
兩人的聊天沒進行很久,楊悠樂的手機傳來消息,她接起視頻,笑著和對面的男朋友打了個招呼:“嗨,帥哥你好?!?
“你在做什么?”對面是個聽起來很溫和的男生。
楊悠樂把鏡頭移到鄭毅文的臉上,男生頓時一愣,說:“這是誰?”
“我弟?!睏钣茦沸Φ?,“我倆聊天呢。”
男生舒了口氣,也笑起來:“剛才我心臟驟停你知道嗎?這也太刺激了。”
姐姐的笑不一樣。鄭毅文還睡在一邊,側著頭在楊悠樂的身邊觀察她。楊悠樂從來不會對他這么笑,那種笑就像是……仿佛有個人,像是一顆星般從天穹墜落,照亮了無人的灰色荒原。鄭毅文隱隱明白了一些事情,確實不一樣。
這天過后,周鈞南仍然沒有來。
鄭毅文用起手機里的微信,給周鈞南發過幾次語音。
周鈞南回復得很快,鄭毅文仿佛能看見他笑起來時臉頰上的酒窩。
鄭毅文學著做飯,在不斷的練習下,也慢慢地掌握一些技巧。他做的番茄炒蛋端上飯桌,外婆和楊悠樂都覺得還不錯。
“可樂雞翅?!编嵰阄淖笏加蚁?,“下一道做這個?!?
在浪費了不少可樂和雞翅后,可樂雞翅終于也像模像樣了。鄭毅文想起不久前和周鈞南和他一起抓魚回到他家,周鈞南問自己會不會殺魚。
不會。鄭毅文大概沒有有意識地殺過任何東西,在他身邊死去的東西都是他無意識造成的,比如不小心踩到了螞蟻,不小心壓扁了某只蚊子。
但如果真的要學會做飯,處理食材的過程中總要經歷這些。鄭毅文有些害怕,卻還是對外婆說,他的下一道菜想做鯽魚豆腐湯。
楊秀珍傾囊相授,愛看偶像劇的小老太干了一輩子活,動作麻利得不可思議。鄭毅文顯得手忙腳亂,但鯽魚豆腐湯和前兩道菜比起來,似乎更容易一些。
夏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