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恩之看著他,把他手按下去,貼上去在他嘴唇上稍稍用力咬了一下。
鄭恩之問:“這樣可以嗎?”
嚴時指腹碰了碰被咬過的地方,笑了下,說:“可以?!?
嚴時偶爾會覺得自己沉浸在臆想出的幻覺里,只有在觸碰到鄭恩之的那一刻,他才會擁有實感。
嚴時想,鄭恩之是他的療愈精靈,只要親親抱抱,他就痊愈了。
“我聞到桂花香氣,”嚴時有一點不滿地說,“奶奶只給你做了,我都沒有。”
鄭恩之笑起來:“不是給你吃了一半嗎?”
嚴時不講話了,他重新把鄭恩之抱進懷里。
嚴時平等地吃鄭恩之和每一個人的醋,不僅僅只是想鄭恩之要對他是最好,他想要成為對鄭恩之最好的那個人。
當然,醋歸醋,他更希望鄭恩之能獲得其他人的很多很多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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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兩個人跑去小區(qū)對面的燒烤店燒烤吃晚飯。
銀色小方桌和斷線破舊小馬扎是燒烤店標配,超大的黑色風扇呼呼吹著,風不再像七八月那樣悶熱,反倒帶著絲絲涼意,卷著燒烤香氣。
起先鄭恩之不想吃,這幾天他吃得足夠多,也足夠豐盛。他覺得自己好像變胖一點。
于是鄭恩之硬捏起一點肚皮給嚴時看,神色認真地說:“我胖了。”
“哪里胖了?沒看到。”嚴時掀起自己的t恤下擺,“我這才叫胖了?!?
鄭恩之看到六塊腹肌,他在上面拍了一下:“你這哪里叫胖了?!”
“對啊,我們這哪叫胖。”嚴時笑著攬住他的腰,在他肚子上捏兩下,根本捏不起肉來。
嚴時抓著他的手放到自己腹肌上滑了兩下,鄭恩之皺眉瞪他,隨即有些害羞地抽回手,嘟囔說:“天天都吃好吃的,這樣不好。”
嚴時問:“你不喜歡吃嗎?”
“喜歡。”
“那不就得了?!眹罆r牽住鄭恩之的手。
點完單后,老板娘詢問是否放辣,并特地說明辣椒是g城特產(chǎn),爆辣的那種。
嚴時說:“一半放一半不要放。”
鄭恩之想到嚴時之前被辣到臉紅,拽拽嚴時褲腿:“要不要少放一點,萬一真的特別辣”
“我很能吃辣?!眹罆r自信地說。
剛上了二十串,兩人一人十串,嚴時吃到第五串,臉真的被辣得浮上一層紅暈來。
他不說話了,灌了整罐冰可樂,手肘支在桌上,雙手十指交握抵住額頭,擋住臉不要鄭恩之看。
“哎,你怎么臉紅啦?”鄭恩之故意掰掰他的手問。
嚴時覺得丟臉。
他沒想到是那種要爆炸掉的辣,辣到窒息。
鄭恩之起身去找老板娘說后面的都不要辣,然后抱了一杯冰檸檬水拿給嚴時。
嚴時被辣到得模樣像是喝醉了酒。鄭恩之抬手摸摸他有點燙也有些紅的臉頰,說:“嚴時,你好可愛?!?
嚴時臉一下更紅了。
這個詞語和他并不適配,與鄭恩之才是“天作之合”。
這晚,鄭恩之吃了三斤羊肉,五串小烤腸,五串翅中,外加一盤炒方便面。
兩人步行回家,夜風吹在身上柔軟又冰涼。
“嚴時,你很特別。”鄭恩之忽然抬起頭來看著他說,“對我來說?!?
“怎么特別?”
“你和我做了很多個‘第一次’,僅僅是這兩天就已經(jīng)有好多了。其實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很奇怪吧,會有人沒有朋友。”鄭恩之輕聲笑了下。
“那我可太榮幸了,”嚴時手繞過后背搭到鄭恩之右肩上,將他往身邊攏了攏,“一點都不奇怪,沒有規(guī)定說誰一定要交朋友。再說了,之前沒有并不代表以后沒有,對不對?”
“嗯,嗯?!?
嚴時低了低頭,在鄭恩之頭發(fā)上親了一下。
鄭恩之回家做課件,做完洗好澡躺到床上。手機里推送李月亮發(fā)來的一大串消息,明顯可以看出他打字打累了,后面改成發(fā)語音。
鄭恩之點開語音條,放到一邊聽李月亮碎碎念。
他約鄭恩之這周日去livehoe,完全沒有要問鄭恩之有沒有空,只是單純地通知。并且不要他帶嚴時來,他也不帶呂蘇一。
李月亮說:“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約會,不關(guān)他們事?!?
鄭恩之想,嚴時說得沒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有朋友了,還是一個很可愛的朋友。
鄭恩之回完消息,在床上呆躺一會兒,腦子里全都是嚴時。嚴時的抱抱溫暖又柔軟,這會兒鄭恩之特想立刻抱住他,甚至想要像昨晚一樣抱著他睡覺。
鄭恩之摸起手機,給嚴時發(fā)了條語音過去。
他用氣聲說:“嚴時,你睡了嗎?”
嚴時直接彈語音過來,手機震動的一瞬間鄭恩之沒拿住,直接砸到臉上。
鄭恩之一邊點接聽鍵,一邊把臉埋進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