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的詢問貌似只是客氣客氣,十分不見外地擰開了江代出辦公室的門,回頭道:“不用了,謝謝,我進去等他?!?
sarah等那門關上后,卸下笑容,艷羨地嘖嘖兩聲,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著賀繁說:“這五官,這身段,同樣都是人怎么區別這么大呢……”
賀繁不知何時坐回了椅子上,低著頭,目光停留在一份文件上,語氣淡淡地問:“老板的女朋友嗎?”
sarah轉回頭,隨口賣了個關子,“老板女朋友多著呢?!?
說著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回了座位準備工作。
賀繁沒說什么,將文件翻了個頁,又在那頁盯了很久。
幾分鐘后江代出卡著上班時間最后一分鐘進來,手里拎著個環保紙袋。
sarah一見他到了,剛坐熱的屁股又彈了起來,三步并到跟前指著他辦公室小聲報告:“老板,那個主持人……海棠還是牡丹來著,來了有五分鐘,在你辦公室等你?!?
“人家姓杜名鵑。”江代出拿手里環保袋的邊輕輕敲了下sarah的腦門兒。他身高一米九,sarah踩雙厚底運動鞋一米六不到,兩人站在一起達到了全公司最萌的身高差。
sarah眼尖,見眼前的袋子上印著連鎖藥店的logo,兩手捧住接了過來問:“老板你生病啦?”
江代出若有似無地朝前方某工位上的背影瞥去一眼,“呃,沒有?!?
sarah扒開袋子看了看,里面退燒的止咳的各有好幾種,“那你買這么多藥干嘛啊?”
江代出把藥袋子往她懷里推了推,神情有些不自然,“跟急救箱放一起吧,誰要是有個發燒感冒的就去拿,你群發個消息告訴大家。”
“老板你太貼心了,最近流感特容易中招,我這幾天咳嗽剛好,聽賀繁剛才嗓子也不舒服?!眘arah說著回身往后面一指。
埋著頭很沒存在感卻被點了名的賀繁身子一僵,抬頭見江代出已經在看他,清了清嗓子解釋:“我沒事,不是感冒,就早上喝水時候嗆了一下。”
昨天他在墓園淋著雪吹著風等出租車,到家確實有一點頭疼,但今早起來已經好利索了。這要是換做他以前,肯定是要發高燒的。
賀偉東有句話真沒評價錯他——都是嬌氣病。
后來他一天打兩三份工,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要見縫插針地擠,吃飯也沒得挑,這一沒條件嬌氣身體素質果真還變好了,這些年連個感冒發燒都很少有。
“不舒服自己拿藥,最近任務重,生病就只能帶病上班了?!苯龀R繁說,語氣是上司對下屬說話很平常的語氣,旁人根本看不出他昨天跟人家耍過脾氣來著。
賀繁點頭,也如沒事發生一般,“好的謝謝?!?
sarah見江代不急抬步,似乎忘了辦公室里有人在等,好心出聲提醒:“老板,牡丹還在里面呢?!?
江代出看了眼賀繁。
賀繁低下頭看他的文件。
“杜鵑?!苯黾m正,跟著便踱步進門。
杜鵑雖美,但人比花更嬌,江代出不喜歡女的,也還是得承認她光彩照人。
江代出今天約她來是想請她做接下來華人春晚的主持,可那時間她剛好在休年假。照理說他這個協辦公司的老板沒必要親自會面擬定未定的主持人,但江代出跟她之前有過幾次合作,算有些私交,準備請她吃個飯敘個舊,看能不能把事情談下來。
杜鵑是個標準的白富美,家境好,能力強,個性更是火辣直爽,江代出只是跟她在電話里提了一句,她就主動說今天要來江山一代看看,“我對你感興趣”幾個字毫不掩飾地寫在臉上,還很故意地要把關系搞得曖昧不清。
賀繁的辦公桌正對著江代出辦公室,孤男寡女要在里面搞什么名堂,他第一個就能聽見動靜,但還好沒有,過了會兒人事部便通知他過去培訓。
結束后回來,見江代出辦公室的門開著,杜鵑拎著包在門口與江代出說笑,似乎要準備離開。
“賀助理,幫我送送這位美女。”江代出見他回來,抬手下了指令。
要不是江代出的目光不偏不斜看著他,賀繁差點沒反應過來“賀助理”是在叫自己,這稱呼太新鮮了。
“不用了。”杜鵑說,抬腕用纖纖玉指朝江代出比了個拜拜的手勢,步子挪得很慢,瞅人的眼神像帶了小勾子,紅唇開合補了一句:“晚上來接我,等你?!?
賀繁剛聽完培訓內容,有的是工作要熟悉,不想看他們眉來眼去地調情,繞過兩人低頭走回自己座位坐下。
等該走的人走了,該回辦公室的人回了,剛一清凈,桌上的內線響了。
賀繁知道是江代出打來,沒開免提,把話筒抵在耳邊接起電話。
那邊江代出語氣淡淡:“進來一下。”
賀繁第二次進江代出的辦公室,感到房間里彌漫著大街上隨處可聞的女士香水味,蓋過了前日陽光曬著木地板的那種好聞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