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如今只不過是稍微的提前了一些時間。”
他頓了頓,或許是覺得自己之后將要說出口的話有些過于殘忍,但最終托納蒂烏仍舊是殘酷的向蘇耶爾點明了這個他必須要直面和接受的事實。
“我的隕落,原本就是終將到來的命運。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同時存在兩個【太陽】,蘇耶爾。”托納蒂烏伸出手來,摸了摸蘇耶爾的臉,溫柔的幫他揩去了臉上的淚水——而直到這個時候,蘇耶爾本人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眼淚早已經在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溢出了眼眶,流了滿臉。
倘若現在蘇耶爾的對面有一面鏡子的話,那么他就會發(fā)現自己如今的模樣看上去,簡直是無比的狼狽——無論是被淚水沾濕的面頰也好,還是紅腫了的眼睛也好,讓他看起來一點也沒有平日里的那種游刃有余的風度。
正好相反,如今的少年就像是在突如其來的暴雨當中被淋濕了全身上下所有的皮毛、以至于淋成了濕噠噠的一小團的小動物,原本應該毛茸茸蓬松松的身軀如今團成了很小的一團,看起來就非常的可憐。
托納蒂烏幾乎都要因為他的這個樣子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揪起來了。
“別哭啊。”年長者的手指滑到了少年的唇角,稍微用上了一些力氣,將他的唇角向上提了提,像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在蘇耶爾的臉上復現出一個笑容來,“笑一笑,蘇耶爾。”
“我是舊日的縮影,是即將伴隨著第五太陽紀一并落幕的、已經不再被世界所需要的舊物。如果在此之前,我還能夠多少發(fā)揮一些作用,為你的前路做出一二的鋪墊的話,那么對我來說,便已經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也算是……發(fā)揮了一點最后的作用和價值吧。”
他說的輕松,但是蘇耶爾顯然沒有辦法像是托納蒂烏一樣對此毫無芥蒂的接受。他原本搭在托納蒂烏肩臂上的手都驟然收緊,將青年原本整潔的、看上去就華貴非常的衣料抓住了許多深深的褶皺。
蘇耶爾已經完全不想聽托納蒂烏繼續(xù)再說上一些別的什么會挑戰(zhàn)他的精神承受力的話了。
他仰起頭、伸長了脖頸,不由分說的直接懟到了托納蒂烏的嘴唇上,隨后非常用力的咬了下去。
屬于神明的血液的味道瞬間在唇齒間彌漫開來。
就像是年輕的時候的托納蒂烏會迷戀于蘇耶爾的血液的味道一樣,其本質上是對于血液當中所蘊含流淌的那些力量的渴求。
而對于蘇耶爾來說,托納蒂烏的血液,匜擁有著相同……完全能夠以“甜美”去相稱的滋味。
他終歸還是沒有能夠學會像是托納蒂烏那樣展開一個深入的吻,因此只能像是一只不得章法的小貓一般,在托納蒂烏的唇上不得章法的胡亂啃咬。
但是,分明他才是那個作為這一場親吻當中的“施暴者”的一方,可是蘇耶爾的面上卻不見任何的歡喜的表情。他就像是要和誰較勁一樣的睜大了眼睛,但這樣的動作也并沒有辦法掩飾從他的眼眶當中不斷流下來的淚水,就像是一個已經被裝的很滿很滿、所以再也承受不住以至于滿溢出來了的容器。
托納蒂烏嘆了一口氣,張開唇,從蘇耶爾那里拿過了主動權。他溫柔的安撫著蘇耶爾,直到少年原本攜帶著怒氣與急躁的動作都逐漸的軟化了下來,把頭埋在了他的肩窩處。
他們誰都沒有說什么,但是托納蒂烏很快就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上濕了一片。
這算是在撒嬌嗎?托納蒂烏一邊用手拍著蘇耶爾的后背,一邊在心頭這樣想。
不過這樣的想法當然不可以讓蘇耶爾知道,否則的話,非常看重自己的形象與面子的少年還不知道要鬧什么樣的別扭。
他們這樣靜靜的相互溫存了片刻之后,蘇耶爾才終于從托納蒂烏的頸項邊抬起頭來。——他的眼睛依舊還是通紅的,雖然不能說是腫的像個核桃一樣,但也能夠看出一些哭過之后殘留下來的痕跡。
少年努力的壓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顯出一副足夠被信任的可靠的模樣來。
“托納蒂烏的時間……還有多久呢?”他這樣詢問。
而托納蒂烏也的確給出了一個準確的時間:“嗯……大概一個多月吧。”
蘇耶爾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他的眼底像是跳躍著某種無法被熄滅的、冷色的火焰。
“我會想辦法。”他說,“我會將這一切結束。”
在少年的面上露出了某種故作的兇狠的表情:“你想要很快的就擺脫掉我的話才是真的大錯特錯了,我不會給你那樣的機會的!”
托納蒂烏失笑,伸出手來,在他的頭頂揉了揉。他沒有說話,顯見得不是非常的相信蘇耶爾的話。
畢竟遮在以往,是從沒有夠先例的事情。
蘇耶爾見他這樣,便也知道托納蒂烏根本沒把自己說的當做是一回事……他于是低下頭來,有些忿忿不平的在托納蒂烏鎖骨的位置處狠狠的咬上了一口。
“沒有你的世界不是我想要的世界。”
“我要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