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們作為【太陽】的、最后的責任與宿命。”
“而且,如果是為了蘇耶爾的話,我很愿意去迎接這樣的未來,心甘情愿的用自己去為你鋪路。”
前一任【太陽】的遺骨將會成為新的【太陽】最至高的神座,祂殘存的血肉與余暉將會成為落于下一個紀元的【太陽】發間的金枝。
托納蒂烏曾經就是這樣接受了來自第四紀元的【太陽】的遺澤。而他也早就已經在心頭做好了準備,當屬于自己的終末到來的那一天的時候,他也會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給第六紀的【太陽】。
他曾經這樣同蘇耶爾說過不止一次,只是顯然蘇耶爾從來都沒有認真的去思考過這句話背后所蘊含的意義,而只是將其當做是了來自托納蒂烏的一種偏愛,一種允諾與證明……但是沒有關系,從今天之后開始,他都需要以一種全新的眼光與態度來看待那句話,以及那個承諾了。
“……”蘇耶爾一時之間并沒有說話,但是他抓在托納蒂烏衣襟上的手顯然越發的用力了,甚至是托納蒂烏的衣服都被他給拽的往下滑落了一些,好一副衣冠不整的模樣。
倘若是別的什么時候的話,蘇耶爾這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家伙說不定當即就會裝作若無其事、實則手忙腳亂面紅耳赤的立刻把手松開;但是現在情況特殊,以至于蘇耶爾根本都沒有心思去關注這些,只是一心一意的盯著托納蒂烏,像是要用這樣的方式給對方造成一些壓迫。
只是非常悲傷的一點是,蘇耶爾顯然不知道,在托納蒂烏的眼中,他這樣簡直就像是一只試圖通過張牙舞爪來展示自己的兇惡的貓咪,看似兇狠,然而實際上根本沒有多少的威懾力與壓迫力。
但是他當然不會將這一點說出來……就算是情商再低的人也該意識到,那樣的行為毫無疑問是給蘇耶爾原本就已經非常不忿的情緒更火上澆油了一把,除了迎接來少年的情緒爆炸之外,想來并不會再有第二種可能。
蘇耶爾顯然也從托納蒂烏的表情上看出來了這一點:對方其實根本就沒有將他的憤怒真正的當做是一件需要去鄭重的對待的事情,而只將這當做是一些少年人的不成熟。
或許在托納蒂烏的心里面,他終究會伴隨著時間的流逝理解并且支持他的決定?這樣的設想讓蘇耶爾感到惱怒。
于是,他不由分說的仰起頭來,同時用力的拽緊了托納蒂烏的衣領迫使他彎下身子,緊接著一口狠狠的咬上了托納蒂烏的唇。
……這倒是托納蒂烏無論如何都沒有料想過的。盡管他知道蘇耶爾必然會為此生氣,但是卻沒有想到他會采用這樣的一種方式來宣泄自己的情緒。
蘇耶爾在對待托納蒂烏的時候,或許還從來都沒有過像是這樣狂躁的、兇惡的時候。
少年人的動作兇猛,像是將自己全部的怒氣與怨氣都集中在了這個吻當中,以至于托納蒂烏很快的就品嘗到了鮮血的味道,而他的唇上也同樣傳來了無法忽視的刺痛。
顯然蘇耶爾用了不小的力道,這與其說是一個吻,不如說是一次充滿了兇狠和發泄意味的撕咬,是蘇耶爾單方面的、想要因為年長者的行為而給出的一個懲罰,
托納蒂烏顯然非常的明白蘇耶爾都在想什么,因此也并沒有做出任何的躲避或者是反抗的動作,而是任由蘇耶爾隨意施為——即便是自己的嘴唇已經在少年充滿怨氣的撕咬下鮮血淋漓,他也依舊沒有做出任何的躲避。
如果這樣能夠讓蘇耶爾稍微的解氣一二的話,那么托納蒂烏并不介意這樣的行為——他甚至認為蘇耶爾就是做的再過分一些也沒有關系。
只是,這樣的毫不抵抗的放任顯然并不能夠讓蘇耶爾心頭的怒火因此而消散多少。正好相反,蘇耶爾反而是因此更加的怒火高漲——可能是因為托納蒂烏這樣并不愛惜自己的態度,也可能是因為對方居然并不認為這樣的行為有什么問題的認知。
他最后含著怒氣的挪開了自己的臉,唇瓣被血潤濕,以至于看上去擁有著一種逼人的艷色。
蘇耶爾抬起手來,用手背惡狠狠的在自己的唇上擦了一下,看著托納蒂烏的時候,眸光兇惡的像是夜間的雪林里悄無聲息的行走的惡狼。
“就算你想要給我,也得看我愿不愿意接收這一份力量才行。”蘇耶爾惡狠狠的說,“不會給你那樣的機會的。”
從沒有哪一刻,蘇耶爾是這樣由衷的感謝自己先前努力的發展信仰和教團的行為……而現在,這些曾經的努力都成為了蘇耶爾手中的籌碼,能夠供給他全部都攤開來擺在桌上對弈。
少年的眼里像是跳動和閃爍著不滅的幽火。
“等著看吧,我會走出新的路來。”
他說。
“既然是屬于我的第六紀元,那么它如何發展、又將是什么樣的模樣,也合該由我來決定才是!”
他愿意接下來第六紀的【太陽】的身份,這樣總比哪一天,這個世界上出現另外一個所謂的【太陽】的繼承者要來的好。蘇耶爾心甘情愿的為自己套上屬于這個世界的枷鎖,而與之相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