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意義上的強大了……
而作為被征詢意見的對象之一,托納蒂烏對此卻是表現出了一種茫然和呆愣來——盡管他還仍舊緊緊的抓著蘇耶爾的手,看起來就算是當著梅利奧托的面,也沒有分毫的要松開的想法。
這或許是源于托納蒂烏在怪物之巢當中日久天長所培養出來的某種近乎本能的習慣,在面對自己所鐘意的獵物的時候,在把獵物完全的制服和吞吃之前,都會顯示這樣牢牢的控制住對方的一舉一動,絕不會讓獵物有任何的脫離自己的視野范圍、以及能夠控制到的區域之外的機會。
如今面對蘇耶爾的時候,他顯然也是如此——盡管已經不再相識以往那樣,是為了“生存”,是為了維系成長而進行捕獲,但顯然在某種意義上,蘇耶爾已經被托納蒂烏視作了絕對不可以放跑的、珍貴非常的獵物。
“神婚……是什么?”他這樣詢問。
梅利奧托為他這樣的問題而感到了片刻的驚訝,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后續在托納蒂烏以往的生存當中并沒有誰會去告知和教導他這些。于是,太陽的神明那一張總是掛著笑容的面上都浮現出些許的憂郁和悲傷來。
不過這樣的表情只在他的面上一閃而過,就很快被重新收斂不見。梅利奧托看著托納蒂烏的時候,目光都像是更包容柔和了一些,同托納蒂烏解釋:“這相當于是一個儀式,一個約定。”
“相互抱有愛意的戀人通過這樣的方式,將對方自此之后全部的未來與命運都綁定在一起,自此之后,你們就會成為這個世界上彼此最親密、最無可替代的存在。”
“這是一份綁定在靈魂上的契約,只要神魂不滅,都會一直跟隨著存在。”
“對于神明來說,神婚就是最高級別的、永遠都不會斷裂契約。”
這個說法顯然是說到了托納蒂烏的心坎上。
其實一直以來,他都對于蘇耶爾的存在抱有著一種不安與憂慮。
除了名字之外,他對于蘇耶爾一無所知。對方是那樣突然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除了名字之外,托納蒂烏其實并不知曉關于蘇耶爾的、更多的事情。
而伴隨著同蘇耶爾之間相處的時間越久、越是將對方的存在不斷的在心底層層加碼,托納蒂烏發現,他也就越無法接受和容忍或許有一天,蘇耶爾會像是他出現的時候那樣,又無聲無息、沒有丁點的征兆的消失的可能。
尤其是……在那個夢境之后。
托納蒂烏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做一個如此離奇的夢,但是這并不妨礙托納蒂烏心底清楚的意識到,對于自己來說,蘇耶爾已經在心底占有了一個無比重要的位置。
——他誠然現在還并不懂,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情,但是沒有關系,因為神明所擁有的時間是如此的漫長和悠久,幾乎沒有盡頭。
那么,只要蘇耶爾一直都還待在他的身邊的話,終有一天,他可以將這一種感情理清楚。
大概也就是從認識到這一點的那一天開始,托納蒂烏開始喜歡上了“牽手”這個動作。他仿佛是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確保蘇耶爾總是會在自己的身邊,而不是在他弄明白那些從未體驗過的、復雜的感情之前,就先一步的被蘇耶爾走掉,失去印證的可能。
但即便如此,托納蒂烏也覺得這種隨時都能夠被斷開的、物理上的牽系并不是一種非常高效和有用的方法。只要蘇耶爾想,那么隨時就都能夠斷開。
不過現在就不一樣了。
雖然托納蒂烏其實依舊無法明白和理解,所謂的“神婚”究竟擁有著怎樣的意義,可是他發現,拋去那些彎彎繞繞一大堆的“含義”不談,神婚的本質對于他來說倒是一件非常貼心、趁手和合適的選項。
來自靈魂上的牽系,再不會有比這個更好的契約了。
因為,甚至都沒有等蘇耶爾用什么委婉的借口去同梅利奧托說的時候,他就聽見自己身邊抓著自己的手的托納蒂烏非常認真的、斬釘截鐵的答應了下來:“好的。”
蘇耶爾:????
甚至不是蘇耶爾的錯覺,他敢拿自己這位短時間里對于托納蒂烏的了解發誓,他絕對有從托納蒂烏的話語當中聽出一些小小的、不易被外人所察覺到的愉悅來。
這個事情難道就那么讓你覺得高興嗎……蘇耶爾一邊有些無奈的在心頭這樣想,一邊忍不住出聲,試圖小聲的提醒和規勸一下托納蒂烏。
“喂,托納蒂烏?這可不是什么隨便就可以答應的事情,而是擁有著非常與眾不同的意義的!”
但他這樣的發言只會讓托納蒂烏將原本就攥著蘇耶爾的手收攏的更緊了,仿佛自己懷里的小小鳥如果不注意加以看護的話,那么就會在下一秒奪門而出,飛去他在野外看不到、尋找不到的什么地方去。
“我想的很清楚,蘇耶爾。”他轉過頭,于是蘇耶爾看到這個年輕的、素來都習慣了冷著臉的托納蒂烏的面上,居然少有的露出了笑容——只是那個笑容,就算是對托納蒂烏擁有著多層的濾鏡的蘇耶爾也很難違背自己的良心說,是一個寬和友善